小十一：“你一向如此么？”
茯凌看着他：“如此什么？”
小十一不咸不淡：“如此善妒。”
茯凌：“……”
嗳？我刀呢我刀呢？
小十一也许是累了，贴着墙根躺下，背对着她，一副不愿再跟她闲扯的模样。茯凌磨了磨后槽牙，拿着隐身符伸出胳膊，啪一下将隐身符重重拍到他脑门上：“贴上再睡。”
小十一的声音在隐身符下闷闷响起：“就不能贴后背么？”
茯凌心情这才好了些：“哦，一时忘了。”
她大大咧咧仰面朝天，抬起胳膊随手一个掌风，烛火应势而灭，屋内重归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面洒进来，在地上晕开余晖，一夜好眠。
茯凌第二天是被飞花给摇醒的：“不好了不好了，府里出大事了！小姐快醒醒！”
她睡眼惺忪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又怎么了？”
飞花：“夫人被老爷罚去庐州老家思过了，说是两年内不准回来，现在掌家大权交到了戚姨娘手里。”
茯凌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飞花：“就这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飞花：“小姐不知道，昨夜我们走后，红山院又出了大事。说是夫人诬陷大少爷和妖族勾结，还伪造了证据，被大少爷当场戳穿，老爷气得跳脚，昨晚连夜派人把夫人送去了庐州。”
茯凌心想，得！她今后还得专程跑一趟庐州杀人。
见茯凌没有反应，飞花又道：“小姐，府里接二连三地出事，奴婢看着害怕。”
茯凌打了个哈欠，呢喃道：“小飞花，你精力是真好啊。昨晚闹了一宿，你就不困吗？去睡会儿懒觉吧，我不怪你，今日屋里不用打扫了。”
“小姐，这都下午了。”
茯凌睁开眼：“下午了？”再一看，没在榻上找到小十一，她扭过脖子，看到小十一裹着个毯子正坐在桌边看她，这才放下心来，对飞花道：“传膳！”
茯凌不喜欢被人伺候，自己一骨碌就爬起来穿衣盥洗，飞花将饭菜一样样端上桌，茯凌发现今日伙食比以往丰盛不少。飞花笑道：“戚姨娘说了，小姐要养病，得吃些好的。”
茯凌点头：“她说的有道理。”
飞花退下后，茯凌就开始扒拉饭菜，她觉得自己是大人，小十一只不过是个孩子，饭量肯定不对等，于是贴心地打算三七开，她七他三。
把属于自己的那七分饭食吃下肚后，茯凌抹了抹嘴，看了眼碗里剩下的饭，大方地把碗推到小十一面前：“吃吧，还热着呢。”
小十一低头看了眼剩饭剩菜，又看了看被茯凌用过的那双筷子，没动。
茯凌教育他：“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嫌好道歹。你现在这叫寄人篱下，我肯省口吃的给你，你就该感恩戴德。姑奶奶我以前落魄的时候，别说剩饭剩菜，连野狗碗里的臭肉都抢过。再说了，你一个当乞丐的，以前没吃过剩饭剩菜吗？”
小十一没说话，却拿起了茯凌用过的筷子，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开始进食，小模样看起来还真像是被富养过的。茯凌笑了声：“德性。”
他吃完饭，将筷子摆好，问茯凌：“你真吃过野狗碗里的臭肉？”
“当然是假的。”茯凌一脸“不是吧不是吧？竟然真有人信”的表情，嘲笑他道，“姑奶奶我一身本领，沿街卖艺都能吃香喝辣，你以为都像你似的？”
小十一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拿起桌边放着的隐身符，不想搭理茯凌一样地往脑门上一贴，谢绝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