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妖,也没有神脉,却拥有可以让自爆大妖瞬间消失的奇异本领。
她究竟是谁?
相楚澜定定地看着茯凌,几乎笃定道:“你绝不是林起月。”
茯凌将“化龙”召回,她扬起下巴冲相楚澜反问道:“你了解我多少,就敢断定我不是林起月?恐怕你就只知道我是林如进二女儿,是天生没有神脉、修不了玄术的废物,是仰慕你的痴女。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她逼近相楚澜,一本正经地微带怒意地冲他撒气道:“你不知道我在林府受过多少罪,不知道我在北地遭过多少难,不知道我为了练就本领吃过多少苦。你只看到我从北地回来后变了性情,却看不到我在有本领傍身后才敢表现出来的底气。你怀疑我对你虚情假意,怀疑我是妖族假扮,你试探我,质疑我,却根本没有想过要设身处地地理解我。”
茯凌以退为进,继续道德绑架他道:“是呀,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你意气风发,眼下无尘,哪里需要理解我这样的人?从前我凄苦无依、任人揉搓,只敢远远仰望你,我把你当成精神寄托,我痴恋你,追随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如今我幸逢奇遇、有力自保,我可以平等地站在你面前,我不需要再把你当成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神,我希望你敬我、爱我,有什么错?”
情到浓时,她落下两行清泪:“相楚澜,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卑贱?只配平庸无能地活着?只配当一个躲在暗处看你、行为疯癫的痴女?”
乖乖!茯凌觉得自己这段爆发式表演简直可以打满分!
她再接再厉,泪眼汪汪地看着相楚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悲情有多悲情,终于看得相楚澜心生愧疚,他似乎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泪水哗哗的她,只好尴尬地看向别处,缓缓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茯凌抹了抹眼泪,瓮声瓮气道:“在北地时,高人曾教过我一套密法,可以将濒死的妖怪收做妖仆。刚才我便是用这套密法收服了南荣。”
相楚澜调整了一下情绪,却依旧尴尬地没法直视她:“你的意思是,他将来可以为你所用?”
茯凌隐含骄傲道:“不用将来,现在就可以。”
说着,她画出一道妖符,在心中默念南荣的名字,轻声道:“出!”
紧接着妖符落地,一头漂亮的独角彩纹象就出现在了他们跟前。
放眼整个大栎国,有妖骑的不算多,有黑纹妖骑的更是寥寥无几。
今天这个便宜,算是被茯凌捡到了。
她拼命把忍不住要翘起来的嘴角往下压,走过去抓住独角彩纹象脑袋上那根凸出来的、足以把对手捅穿的长角道:“以后出远门,包袱可以挂在这上面。”
独角彩纹象似乎很不满她的这个决定,嗷嗷叫了两声。
它的长角是用来杀敌制胜的,不是用来挂东西的!
相楚澜打量了一下独角彩纹象,又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茯凌,最终却没再说什么质疑她的话,轻声道:“你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茯凌心想也是,前些时日眼馋相楚澜的大鹏金翎鸟,今天就有一头独角彩纹象送上门来给她当妖骑。她得意忘形地咧嘴笑道:“不过也是借了你的势,不然这头独角彩纹象哪里会绝望到要自爆?”
它要不自爆,以她现在的修为,可绝对收服不了它。
相楚澜见茯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泪珠盈睫,嘴角却弯弯地翘起来,模样有几分滑稽,又有几分……楚楚动人。
楚楚动人?他眼神是有什么毛病?相楚澜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找个郎中看看眼睛,索性不再看她,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妖怪的尸体横七竖八,屋外院中更是尸山尸海,又见茯凌单薄地嫩黄地站在尸体中间,道:“今晚找间客栈住下吧,等会儿我找人过来清理。”
茯凌点了点头,说:“飞花和宋奶娘,我要先将她们两个安置好。飞花算孤儿,得找个地方安葬。宋奶娘有自己的家人,得把她送回去,多给她家人一些银子……至于其他人,我不熟悉,但也都是忠心勇敢的,也要妥善安排好他们的后事。”
想到飞花和宋奶娘并非死于妖族之手,而是被林羽汐和杜若芬害死,茯凌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林羽汐和杜若芬拖出来再杀一遍才好。她压住心头涌上来的怒意,看向相楚澜道:“对了,关于踏云馆为何要活捉你,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妖骑。”
相楚澜看着面前那头表情傲娇、鼻孔朝天的独角彩纹象:“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