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记住了记住了,哥哥,那边好热闹啊,咱们快去看看吧。”球球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往灯火璀璨的方向跑了。
陈宁被他带着身子前倾,忍不住吐槽:“还挺有劲的。”
这片恰好是扬州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河里漂着好些灯火通明的花船,今日岸边还围着好些人,看打扮大多竟还是读书人。
人太矮的小家伙还不到人家小腿高,他扯了扯陈宁的胳膊,在陈宁耳边央求着要他抱。
“小矮子。”陈宁笑着调侃,不过还是如他所愿,将他抱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时旁边一位大哥问出了球球的心声。
“兄台,你竟然不知道?今日是选举咱们扬州花魁的日子,好些达官贵人都在那边那些花船上呢,不然你以为为何这儿会围着这么多的读书人?”
“原来竟是这样,那选出来了吗?”
“正选着呢,应该还没出吧。”
岸边逐渐喧闹起来,好些人都在猜测有哪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在场,还有好些人在猜测今晚花魁的名头,究竟会花落谁家。
旁边酒馆里,甚至有人为此开了盘,供客人们下注。
“哥哥,什么是花魁?花魁是比探花还厉害吗?”
球球这一声问的,周边瞬间安静了,随后又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他们站的位置正好在酒馆前面,这时二楼雅间上坐着的一位气质不凡的老者,人就在窗边,恰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孩儿,有点儿意思。”
有个儒生打扮的男子红着脖子,无奈地说:“探花如何能与花魁相提并论?实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你个小娃娃浑说些什么,快些叫你兄长带你回家去吧。”
浑然不知众人为何发笑,球球不耻下问:“你们读书人最崇拜的不就是状元、榜眼还有探花吗?难道我说错了?”
“毕生所求,此言不假。”有个好事者大声回答。
“我看见,这个花魁也很受你们的追捧呀,又为什么不能一起提?”球球歪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还小,不懂,这追求的方面不同,人家花魁好看。”
球球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群,又说:“但是我听我爹……呃、我听别人说,探花也要长得好看才可以。”
“有道理,说得十分有道理,哈哈哈哈。”
这段有趣的对话,惹得众人笑了好久,眼瞧着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陈宁只得抱着球球遁了。
上头坐着的老者耳聪目明,倒是立刻注意到了方才球球嘴里的破绽。
“抱着那小孩儿的小子,是咱们的人吧?那小孩儿多半是官宦之后,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锦衣卫什么时候给地方官员当带孩子的保姆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是,大人,属下即刻就去。”
隐匿在暗处的一个影子倏地出现,又很快消失。
一大早,正在梦中自由翱翔的球球,突然被人拎着整个腾空,他下意识睁眼,扑腾着四肢挣扎。
“啊——!救命!我要摔死了!”
“呵呵,你看你好得很。”熟悉的呵斥声在耳边响起。
“婉婉小姨,是你啊。”不再挣扎,球球甚至还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你干吗吗?一大早就把人家从床上拎起来,人家还没睡够呢。”
“娘亲说过的,小孩子睡眠不足,是会长不高的,要是以后我变成小矮子,娘亲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就跟着婉婉小姨你,当你的拖油瓶,赖着你不走。”
一路上,这张小嘴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杨婉婉都服了他了。
终于到了正院,把人往他亲娘跟前一扔。
正在晾晒草药的杨妗妗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妹妹。
“婉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放下手里的东西,杨妗妗上前牵着妹妹的双手,左右打量。
“幸好,这次倒是没受伤,爹娘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他们怎么样了?”
“去拜访他们的老朋友了,我懒得跟着,就先回来了,都挺好的。”
面对姐姐的温柔关怀,杨婉婉就像一只被安抚的猫。
“先不说他们了,姐,你知道吗?这小子也太大胆了,你都不敢想他昨晚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