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爹。
“爹爹,不如我们先看姐姐的信吧。”看什么破书,书哪有姐姐的信重要!
把信扫到抽屉里,合上,林如海卷起书本,敲了敲桌子,对他说:“别想偷懒,继续,否则你姐姐的信,你就别想看了。”
被准确拿捏到死穴,球球乖乖把扔了的书,又捡了回去,摇头晃脑地读着。
旁边的林轩勾起了嘴角,这样斗智斗勇的场面,日日都要在上演,不过怎么都让人看不腻就是了。
直到窗外站着两道倩影,父子俩才结束了一整天鸡飞狗跳的教学。
“娘亲!婉小姨!你们回来啦!”球球一瞧见她们,立马欢呼雀跃。
杨妗妗带着妹妹踏入书房,来到丈夫林如海身边,柔声道:“辛苦相公了。”
被小姨抱起的球球不满道:“娘亲!辛苦的明明是我,爹爹都认识书本上的这些字,我跟这些字却还是头一次见呢,为了记住它们,球球的脑袋都要炸掉了。”
“你是辛苦,娘亲方才都看见了,今日很认真,球球很棒。可你爹爹教你这个小坏蛋,不知费了多少精力,不许仗着你爹爹疼你,就随便欺负你爹爹,记住没有?”杨妗妗该夸夸,该警告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知道了……”
在娘亲那儿吃了鳖,球球趴到小姨的肩膀上撒娇。
“小姨,球球肚肚饿了,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那、姐姐姐夫,我先带着球球去前厅。”
夫妻二人同时颔首。
待他们二人与林轩一同离开后,林如海将妻子拥入怀中,二人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今日你在外头也辛苦了。”
杨妗妗笑了笑,道:“医者本分,这是我该做的。”
“对了,近日有好几例突发痘疹,我有些担心球球,他毕竟还小,要不、让他小姨带着他去乡下的庄子上避一避?你觉得呢?”
“严重吗?我在衙门听几位同僚提起过,不是说只在城外?”他到底是有些舍不得幼子远离。
“是在城外,但与他们接触过的人不少,谁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被传染,会不会把病情传进咱们府上。”杨妗妗最清楚这种传染病在如今这个时代是多么的致命。
“也好,那就听你的,我会吩咐管家,让他先准备着,过两日就送他们去庄子上。”
一家人才坐下,还来不及动筷,门房就来报。
“老爷,盐运使付大人递来一张拜帖,说是请您今晚过去一聚,来的是付大人家的大公子,就在门口等着老爷回话。”
“这个时候递拜帖?还让他的长子亲自来送?”杨妗妗诧异地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垂首思考了片刻,放下筷子,低声同妻子解释:“有位身份极为贵重的大人物近日到了江南,传言人似乎就在扬州城里,许是真的有公务相商,我还是得去一趟。”
“好,多叫几个身体强健的护卫跟着,月黑风高的,别出了什么岔子。”杨妗妗不放心地叮嘱。
杨婉婉索性说:“姐,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我扮成护卫陪着姐夫同去吧。”
林如海笑着拒绝了小姨子的提议。
“又不是要入刀山火海,不至于,更何况眼下这情形,那位大人物说不定正盯着扬州城的一举一动,即便真的有人想对我不利,也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除非他想鱼死网破。”
“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接过下人送来的披风,杨妗妗亲自替丈夫披上,又重复了一遍:“早些回来。”
握了一下妻子的手,林如海说:“放心,不会有事的,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虽然年纪还小,但球球也察觉到气氛的紧张,娘亲似乎很不安。
他小跑到娘亲身边,抱着她的腿,仰着小脑袋,很认真地对她说:“娘亲不怕,球球保护娘亲。”
下一刻,林如海温热的大掌落在了他的头顶,球球只听见他说:“乖乖陪着你娘亲。”
随后,便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去。
球球听见小姨叹了一口气,也走到娘亲的身边,安慰她说:“姐,虽然这个盐运使以前确实针对姐夫……”
“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杨妗妗及时打断了妹妹。
“球球,咱们先吃饭吧,刚才不是跟你小姨说你饿了吗?”杨妗妗牵着球球重新落座。
轿子落地,付家长子开口打断了林如海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