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温柔而坚定,说:“没关系的,妗姨和爹爹你们都忙你们各自的去吧,婉小姨也不必勉强,就交给我吧,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自当该为家里尽一份自己的力。”
况且家里现在也就只有她,最适合接管。她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来,守护住这个让她觉得无比温馨的家。
满是欣慰的林如海轻拍女儿的肩膀。
“逛了一上午,想必也都饿了,带你们去一家最近风靡京都的食肆尝尝鲜。”
到了地方,一进门,就让人感觉到这家与别家酒楼不同。
共三层楼高,中间一个圆形的高台,被许多从顶楼垂下来彩色绸带半遮半掩着,上边坐着五名蒙着面的乐师,男女都有,此景并无轻浮之感,反而因朦胧而显得高雅。
乐声大多是些激昂的曲调,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再配上这家店的招牌羊肉锅子,一家子都吃得大汗淋漓,十分痛快。
“姐夫,这羊肉真不错,味道确实好,涮着锅子吃,浑身都热起来了,尤其适合寒冬腊月这个时节。我之前一直在外头转悠,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店呢,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杨婉婉好奇,就问了一嘴。
林如海解释说:“这还是我从翰林院的同僚那里得知的,新鲜羊肉实在有限,这家店每日也就开放二十桌,得排号。这次还是我帮了人家的忙,人家赠予我的号。”
在翰林院当差,虽然能够常伴天子左右,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问罪。
若不是林如海经历了一次生死,又在扬州蛰伏多年。培养出了超乎寻常官员的谨慎,以及在应对危机时,作出了快速反应。
昨日恐怕就要遭到圣上斥责了。
事情是这样的,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叫: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为宰相。
可想而知,在翰林院为官的,都是极具潜力之辈,而他们背后,大多早已有了各自投靠的势力,暗中角力是避免不了的。
前两日林如海请过一次假,偏偏当天急着要呈递一份文书,这差事自然只能分派给别人,也就是同为侍讲学士的孟自堇。
但孟自堇家中那位独自抚养他长大的寡母病了,他走了神,偏生不小心出了个错,忘记避讳太上皇,还让一直与他不对付的一位姓刘的翰林发现了。
人家当时闷不吭声,回去就写了个言辞犀利的折子,准备要在朝会上当众弹劾,彻底弄死孟自堇。
第二天林如海上值早,从那位刘翰林的举止神态中,察觉到一丝异常。
便问了问孟自堇:“孟翰林,昨日我家中临时有事,只得告假,不知期间可有发生些什么?”
孟自堇也没瞒着,就告诉他:“昨儿有份文书要得急,不过我已经替你写了一份交上去了,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是什么样的文书?孟翰林可否详细说说。”他总觉得不对劲。
孟自堇大概描述了一下,林如海又自己赶着重写了一份,藏在袖子里。
恰好当天林如海被召到御前侍奉,其间又赶上次辅大人入宫求见,他就在外间等候。
文书并非奏折,看管不严,他趁机寻了个机会,将那份还未来得及被打开的文书悄悄替换了。
那位刘翰林自然不知这些,害人不成终害己,反倒自己遭了罪。
后来圣上看了林如海写的那份,还向其他大臣夸赞他的文采,让他又在翰林院小出了一把风头。
孟自堇也是这个时候才知晓,原来林如海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救了他一回,自此,将林如海视为恩人,两人关系也迅速拉近。
今日林家人吃的这羊肉锅子的号,就是孟自堇所赠,这店家幕后的主人,是他那位出身相府的妻子的手帕交。
这次的危机虽然已经安然度过,但林如海暗自决定,从此更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防备着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明枪暗箭。
当然,这些在官场当中,所遭遇的险象环生,林如海并不打算告知家人,不想让她们平白担忧,她们只需要像现在这般无忧无虑。
只要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他便会生出无尽的力量。
球球见亲爹愣着不动,于是主动催促。
“爹爹也吃。”
杨妗妗也笑着说:“老爷不必让着我们几个,我们都是女子,就算加上球球这个小的,拢共也吃不了多少。”
“女儿已经吃好了,爹爹吃吧。”
黛玉将才烫好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