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读书的差事。
见了人之后,球球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十分好奇,于是行完礼之后,就悄悄问了一句。
“老爷爷,你是雪人变的吗?”
苏老爷子当时就开怀大笑。
小家伙这突然一问,把林如海吓了一跳,生怕人家觉得孩子失礼,赶紧解释。
“还请老爷子勿要见怪。年前京中一场大雪过后,家中就堆了个雪人,谁知大雪遇热融化之后,孩子竟痛哭不已。内子情急之下,便说雪人回家去了。许是这孩子见您与那雪人相似,故而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苏老爷子抚着自己的长须,缓缓点头。
他故意逗弄小孩儿:“这件事可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你过来些,我只悄悄与你一人说。”
球球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爹爹,得到允许之后,跑到老爷爷跟前,声音压得小小的。
“老爷爷,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雪人了吗?”
“当然可以了,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成了精的雪人。”
球球张大了小嘴巴,见大家都在看他,又掩耳盗铃般地抬手捂住。
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又加了一句:“老爷爷他说、他不是成精的雪人!”
大人们都忍俊不禁,却又都很配合。
“嗯,我们都知道了,原来老爷子不是成精的雪人啊。”
苏老爷子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说:“这孩子我很喜欢,过完十五以后,就让他和清竹那孩子一道过来上课吧。孩子年岁有些小,多余的东西就不必给他带了,我会给他提前准备好适合他用的。”
林如海忙道:“多谢苏老爷子。”
随后奉上早已备好的束脩。
苏老爷子摆了摆手,说:“这个我就不收了,都是亲戚,也只是给孩子开个蒙,我年事已高,估计也教不了他几年,别影响了他将来正式拜师。”
年岁越大的长辈,越不计较这些东西,反而一心为后辈着想。
“这——”林如海心里更加尊敬对方,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觉得不该缺少。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球球,过来给你苏师父磕头敬茶。”
懵懂的球球走了过去,稀里糊涂地照着大人教的做了一遍。
林家确实是书香门第,苏老爷子连连点头,接了茶,喝了一口,算是认下了这个小弟子。
谢清竹跳着笑着过来,牵着球球的手说:“太好了,球球,以后我们每天都可以在一起玩儿。”
苏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想提醒小外孙当着他亲爹的面儿收敛些。
奈何谢清竹看不懂这层意思,不但没有收敛,还愈发来劲。
“球球,我跟你说,我外祖父他可疼小孩儿了,还会帮我捉蛐蛐玩儿,我想吃什么他都给我买,他还会偷偷带着我上街!以后我们都可以一起!”
谢临风气得不行,又不敢去跟自己的岳父对着干,于是捉着小儿子教训,使劲拍了他的屁股好几下。
“外祖父救我,我爹他又打小孩了!好疼!啊——”
球球被吓得躲到亲爹身后,悄悄偷看小伙伴的惨状,幸好爹爹从来不打他。
“爹爹,球球一直很乖哦,爹爹不会打我的对吧?”眨巴眨巴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很期盼得到亲爹一个确切的承诺。
林如海轻挑了一下眉毛,没吭声。
球球也不敢造次,小嘴噘着,有些失落,眼睛不住地往另一边的行刑现场瞥。
“好了,别当着我的面儿打我外孙。”苏老爷子开口制止。
谢临风虽然停了手,但明显还是不高兴,痛心疾首地说:“岳父,纵子如同杀子。孩子小的时候不好好管教,将来长大了,若是到处为非作歹,再想管也来不及了,等待着他的,将是朝廷的律法和牢狱。”
苏老爷子很是为难,最后退了一步,加了一句:“实在要打,带回去你再打,省得我看着糟心。”
“外祖父!怎么连您也这样?你也不疼我了吗?”谢清竹一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受了多么沉重的打击似的。
“走走走,赶紧把人带走。”苏老爷子心虚地开始赶人。
谢林两家在门口分开,各自乘着马车回家。
球球窝在亲爹怀里,心有余悸地说:“爹爹,我再也不捉蛐蛐了,也不偷吃,也不闹着上街玩儿,您能别像大伯父那样吗?好凶啊,我不喜欢,害怕……”
嗯?林如海诧异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