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腿过来。
最后一家子又坐在一起,轮番哄着球球。
好容易哄好了,球球也不哭了。
他看看自家娘亲,又看看自家阿婆,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娘亲和阿婆方才为何要打架?”
杨妗妗同杨老夫人都不说话。
牛老爷子只能代替妻女说:“当然是因为阿公阿婆擅自将你带去外头,直至深夜不归,也不告诉家里去了哪儿,你娘亲既担心,又生气,才一时冲动,不过她们都有分寸,只是发泄一下情绪,不是来真的,这一点球球尽管放心。”
“那、那这件事是我同阿公阿婆做得不对,娘亲,我代替阿公阿婆,一起同你道歉,对不起,娘亲,可以不生气了吗?”
才哭过一番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如同雨后的湖泊,叫人看见就消去了一切负面的情绪,心里只剩下一片安定。
“嗯,娘亲不生气了。”杨妗妗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方才吓着了?娘亲同你阿婆闹着玩儿的,伤不着她。”
“嗯。”球球依恋地蹭了蹭娘亲温暖柔软的手掌。
“那阿婆呢?阿婆还生娘亲的气吗?”球球又巴巴地望着杨老夫人。
“不气,她是我生的,我跟她气什么。再说了,她自己都承认了,她技不如人,伤不着我的。”杨老夫人确实没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只当陪着女儿玩儿呢。
球球点着小脑袋,很满意这个结果。
“那就好,那娘亲同阿婆拥抱一下吧,这样你们就算是和好了。”
母女两个别别扭扭的,不过在球球的一再催促之下,还是拥抱了一下。
“……娘,对不起,我不该——”
“行了,不用跟娘道歉,娘都明白。”
“太好了,娘亲和阿婆和好咯,我们又是开心的一家人。”球球拍着自己的两只小手,为家人们欢呼。
随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跟着笑了。
“咱们家还真是少不了球球,否则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杨婉婉这句话,还得到了黛玉的赞同。
“小姨说得是呢。”
杨妗妗终于脸上带了笑,她说:“那说好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得没影。”
“行,答应你,都答应你还不成吗?”杨老夫人也没想到,自己一辈子没被约束过,临老,反倒因为外孙,不得不接受女儿的管教。
二老接下来虽然不曾再做这次这样的举动,但球球的一切事务都被他们牢牢把持。
林如海事后向同僚孟自堇哭诉:“好容易休沐一次,谁知却根本靠近不了孩子,上下学,二老包了,我也没法抢,毕竟平日这活儿就归他们。”
孟自堇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出主意:“唉,如海兄,看开些,我两个孩子也都是被岳父岳母管教,想插手也不能。倒不学学我,休沐的时候,多同夫人相处,增进夫妻感情,岂不两全其美。”
有些道理,但林如海还是不能接受。
他又同好友余子明哭诉:“两个孩子,现在吃喝玩乐都有二老陪着,姐弟俩眼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亲爹了,我如今在家中的地位是一降再降,人生着实了无生趣。”
养着伤还在拼命看卷宗的余子明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干,可以替我把这些卷宗整理一下,顺便替我写几篇案情总结,不胜感激。”
“你不懂我,你现在心里只有这些东西,你好生养伤吧,下次我再来探望。”林如海头也不回地跑了。
梳理大理寺的卷宗,他宁愿回去整理户部的历年税务记录。
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抚,林如海又去拜访表兄谢临风。
同他也哭诉:“兄长,如海心中苦闷,只能来找兄长倾诉一二。如海唯一能为小儿做的,唯有两件事,陪他读书,哄他睡觉,现在这两件事也都不能了。”
“这又是为何?”谢临风不解。
“岳父岳母来了京都,二老一手包办,如海实在感叹这一己之身,在家中却再无用武之地,心中神伤。”
谢临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绞尽脑汁,也只挤出干巴巴的两句话开解他:“男子的用武之地,更多的是体现在官场上,如海,你不妨将精力多转向外试试。”
“可如海如今刚刚升入户部,载间,不敢妄想能够挪动,兄长,如海实在不知,该如何排解心中郁闷,还望兄长解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