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小小年纪一边在家里养着通房,在外边眠花宿柳、寻欢作乐,就是整日招猫逗鸟,喝酒赌钱,不学无术。这样的男子有什么可值得嫁的?”
“是是是,这全天下就你一个好男人了。”杨妗妗觉得他这会儿已经开始敌视所有有可能成为他女婿的年轻人。
林如海哪儿能听不出妻子在敷衍他,不服气地反问:“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对对,可总也有几个好的吧,你这一竿子打翻了所有人。咱们先不说黛玉,就单论这些年轻的孩子,比方说谢家那两个,人家哪里像你方才说的那般不堪了?兄长嫂嫂的家教可是不差的,咱们也都亲自看过,两个孩子本身其实挺好的。”
其实林如海未尝不知道,只是心里有气,不愿承认罢了,他现在看谁想挑刺,且挑得合情合理。
“再好又如何?千不该万不该,两兄弟都喜欢上玉儿,将来若是玉儿嫁给他们其中一方,那另一方又该如何自处?岂非闹得家宅不宁,不好不好。”
“我也没说好啊,你啊,可别光想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儿自己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咱们也就帮着瞧瞧罢了。况且我估摸着她似乎对这两兄弟,都无意,你就别先着急上了。”
回到林府后,林如海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这颗心不安稳,于是亲自去了一趟黛玉的绛仙阁,女儿大了,做父亲的便得避忌着,其实她的院子,他独自前来的次数并不多。
这里已经全然变了样,他瞧见女儿这会儿正在给院子里的药草浇水,脸上的喜爱很真切。
“爹爹?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黛玉放下水壶,笑着从药圃里走了出来。
林如海见她额上都是汗,从袖袋里取了帕子,替她细细擦拭。
“这些让下人们做就是了,你这样亲力亲为,实在辛苦了些。”
“不辛苦,这都是我想做的,爹爹,我喜欢亲手养着它们,我觉得自己同它们很亲近。”
“你妗姨倒是笑说过,说你上一世说不定是仙草,所以种起这些药草来,总事半功倍,大抵你们是同族相亲。”
“妗姨就是爱说笑,爹爹过来坐。”
父女二人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落座,紫娟和雪雁各自端了才砌好的茶来。
林如海用碗盖撇着浮沫,却一直没有心思饮,最后还是又放了回去。
“玉儿啊,爹爹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黛玉又不是傻子,心里多少猜到一些。
“爹爹,您尽管问就是了,玉儿定知无不言。”
“你如今马上就要十五了,你、可想过自己的将来?”林如海问得很含蓄,这个话题本不适合他做父亲的来问,只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不亲自过问,实在放心不下。
“其实爹爹想问的,是女儿对自己的婚事有何打算,对吗?”黛玉虽然话说得直白,但还是羞涩的,眼神只落在院子里的那些草药上。
“诶……爹爹、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希望你能够一直留在爹爹的身边。但你妗姨说得对,这是你要过的日子,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你娘去得早,爹担心你心里有想法,不愿意说出来,所以爹爹才亲自来问你。”
“女儿知道……”黛玉红了眼眶。
她的爹爹一直是慈父心肠,原先心里也有过对他的埋怨,可这天底下,有几个父亲能为女儿做到这个份上。
她掌家这两年,跟着继母和大伯母见识过不少阴私,大家族出身的女儿,多的是用来联姻换取利益,哪里会问女儿家自己的想法呢。
“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不差,你爹爹还没到致仕的年纪,往后未尝不能更进一步,不说位极人臣,起码也够护着你了。你若、若真是有意择婿,定要告知爹爹,爹爹……也好托人替你提前好好考察一番对方的人品,如此才能放心啊。”
听着爹爹如此絮叨了大段,黛玉一边笑着,一边掉了两滴眼泪。
“不必了,爹爹,女儿心里暂时没有这等念头,妗姨也同我说过,女儿家至少要等到十八岁以后,身体才算彻底长好,女儿也更在乎自己的身子,想健健康康地侍奉爹爹和妗姨你们。”
听完孩子的这番话,抬手轻抚女儿的后脑,林如海险些老泪纵横。
“哎!这就对了,你打胎里就有些弱症,若是嫁去别人家里,人家的长辈定是要你早些诞下子嗣,哪里会顾及你的身子是好是坏。”
“若你自己愿意,爹爹养你一辈子都不在话下,可爹爹定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