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的目光满是希冀,林玄珏只得松开她,往床上的老者那边缓缓靠近。
“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玄珏,是您最疼爱的小弟子,玄珏今日放假,来看您来了。”
床上的老者眯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脸,但目光一直保持着警惕。
“你是……玄珏?”周老太傅喃喃道。
“是啊,老师上回不是还说,等我回来,咱们接着上次的棋局继续往后下的,那棋局我可都记着呢,我回来了,老师……”
就在林玄珏即将握住老太傅的手时,老太傅突然暴起。
“你不是!玄珏还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你不是他!你在骗老夫,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在骗老夫!出去!都给老夫出去!老夫不想看见你们!”
“玄珏小心!快过来!仔细他伤着你了。”周夫人焦急地呼唤他。
林玄珏只得迅速后退,与周夫人一起离开了周老太傅的卧房。
“怎么会这样?师姐,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老师的病怎么会骤然严重至此?”
“这件事原本是家丑,不便外扬,玄珏,老爷子当你是自家人,师姐也拿你当自家人,就不瞒着你了。起先说好了这房子归我们母女,我那三位兄长突然反悔,半个月前,一起气势汹汹地跑过来闹,老爷子当日受了刺激,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一个人也不认识了,见了谁都觉得要害他。”
“师姐……辛苦了。”要照料这样一位,对靠近他的任何人都充满攻击力的病人,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这都不算什么,若老爷子能身体康健,即便忘了我们母女也罢,可他、他不愿喝药,还总想跑出府去,身边一刻也离不了人照看,万一、我实在是、实在是担心呐……”
周夫人再度泣泪,捶着自己的胸口。
这时候易欢上前来宽慰自己的娘亲。
才说了不到两句话,母女两个抱在一起痛哭。
林玄珏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师姐,易欢,老师如若是清醒过来,看见你们这样为他伤心,定然会感到万分自责。大家不妨都先冷静,咱们多找几位名医给老师瞧瞧,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此事不好外扬,叫人听见了笑话,老爷子骄傲了一辈子,我这个做女儿的岂能让他颜面扫地。”周夫人心里也是有诸多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