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充足的空间。
伏在金夫人身上的威远侯突然猛地身子一颤,眉头紧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身,震惊地望着她。
“曼娘你——”
“我不是都已经提醒过你了吗?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即便是砒霜,也甘之如饴。”她呵气如兰,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加之方才情动,看起来格外摄人心魄。
威远侯忍着疼痛往后一倒,坐在梳妆镜前的椅子上,左手撑在台面上大口喘气。
“是那道汤?可你自己也……”他突然咯出一口血。
金夫人缓缓起身,坐在梳妆台前,俯视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男人,冷眼欣赏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
“不,毒抹在这里。”她伸手轻抚自己红润的唇瓣,嘴角正好也缓缓流下一道血迹,看上去就像是她自己添上去的,诡异而绮丽。
“你竟然、竟然恨我到这个份上,甚至不惜要与我同归于尽?难道我们这些年在一起,在你心里,竟一点情分都没有留下?”
威远侯似乎对这一点耿耿于怀,他伸手死死地攥住金夫人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你说啊!回答本侯!”
金夫人这时候突然双肩抖动,痴痴地笑出声来,似乎为他方才的提问而发笑。
“你笑什么?原来你一直在戏耍本侯!从前的一切是不是也都是假的?是你一直在做戏?”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那个不可一世的威远侯,原来你也会难过,会害怕——”
金夫人突然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着牙发狠质问。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
“我只是、爱你……”威远侯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你毁了我,毁了我的轩儿,却还有脸说爱我?我却恨你入骨,只想要你去死——”说到最后一个字,她愈发使劲。
威远侯眼前开始发暗,他暗自运气,准备反击。
此时金夫人又咳血了,温热的鲜血滴在威远侯的脖子里,他看着她,终于还是选择卸了力,改为双手紧紧地搂着她。
金夫人察觉到钳制在她腰间的力气渐渐消失,才颤抖着松开了自己的两只手。
“……恒郎?”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勾了勾唇角,似乎想笑,却掉下两行泪来。
轻抚他不再年轻的容颜,一一描摹他的五官,最终颤抖着伸手替他合上双眼。
做完这一切,她也已经力竭,他抱她太紧,她无法离开他的身边,最后只能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结束了她遗憾又可悲的一生。
外头的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该有的动静,里边反而一直静悄悄的。
都觉得不大对,可谁也不敢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直到威远侯太夫人突然出现。
“恒儿呢?我有话要与他说。”
今日她去景阳郡主府上赴宴,叫人好一顿挤兑,都说她儿子办事不地道,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她是来质问儿子,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太夫人,侯爷他、他在夫人房里……”
“闪开,老身亲自找他去!”
威远侯太夫人直接把房门一推,径直走了进去。
见两个人靠在一起,她进来了也没个动静,顿时觉得不妙,快步走上前去查看。
谁知却看见夫妻两个都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恒儿——娘的恒儿,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一瞧,连连摇头。
威远侯太夫人险些昏倒过去,却硬是撑着一口气。
“太夫人千万要保重自己,侯爷和侯夫人之死,都是遭人下毒所致,其中必有隐情。”大夫也是与侯府有着老交情的,所以才会开口提醒。
“到底是谁下手害了他们夫妻两个,给老身查!老身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威远侯手握部分兵权,他突然被毒杀,事情自然要上报,皇帝当即命大理寺彻查。
负责此案的,恰好又是才升为大理寺少卿的余子明,因现场的证据实在过于充足,他几乎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推断出了来龙去脉。
在御书房面圣之后,他登上自家的马车离宫。
“暂时先别回府,到林府去一趟,抄近道。”
“得勒!大人您坐好,这就出发。”
他到的时候,林家正在吃晚饭。
“子明?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