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告诉阿姆,这里有红果树!”小兔子围着红果树兴奋地蹦蹦跳跳,白色的兔毛上沾染了腐烂的红果果肉也完全不在意。
从小在部落里长大,就算是只有几岁的幼崽也很清楚红果对部落的重要性。
彭云一把揪住小兔子的后脖颈:“阿甜,等等,我先摘一些,等背篓装满了再回去。”
放一只幼崽单独回去报信她可不放心。
小兔子乖乖任由她拎着:“好,我帮阿云一起摘!”
彭云挑了些半青半红的果子放到背篓里,她一边摘果子一边和幼崽们说话,忽然,所有的幼崽都安静下来,她喊他们的名字也没崽子应。
彭云觉得不对,下意识回头去找他们。
这一回头,她差点吓到心脏骤停,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一只浑身蓝色、长满斑点的动物正死死盯着他们。
它两只又短又细的爪子在脖颈下方支撑着它接近三米长的身体,它身体细长,口鼻部宽且钝。
看脑袋,彭云觉得它像现代的鳄鱼;看身体,彭云又觉得它像蛇;它身体的颜色和身上的斑点,和彭云在电视里见过的蓝毒蛙简直一模一样。
她在勇士们带回来的猎物里见过它的同类,好像叫什么嘶嘶兽,肉还挺嫩的……
彭云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口哨,用力吹响。
哨子是和工兵铲一起拆出来的,她之前就和溯他们说好了,有危险就吹哨子。
哨声太过尖锐,林子里的飞鸟被惊走了一大片,在板栗林附近巡逻的雄性兽人听到哨声后表情严肃起来,纷纷朝着哨声的方向赶了过来。
不远处的野兽也被这尖锐的哨声吓了一跳,它压低身体,猛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蹿了过来。
彭云握紧了工兵铲,随时准备挥铲子攻击。
但她身边这些幼崽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们一窝蜂扑了上去,小鹰尖锐的爪子攻向野兽的眼睛,小老虎死死咬住它的脖子……就连年龄最小的兔子,也咬住了对方一只爪子,嘴里发出代表威胁的低沉吼声,和平时软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嘶——”野兽的身体从空中坠落,没能蹿到她面前。
彭云眨了眨眼睛,握着工兵铲冲了上去。
“砰砰砰——”她把工兵铲当成了斧子,对着对方身体七寸的位置一顿砍。
中途因为躲闪不及,被它的尾巴抽了一下,彭云忍着痛,握着工兵铲,对着它的脊骨一顿砍,硬是把它砍成了两半。
十几个雄性兽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断成两截的嘶嘶兽。
“你们没事吧?”兽人们一窝蜂凑上来给幼崽检查伤势。
好消息:幼崽们活蹦乱跳,连根毛都没掉,甚至能再合作杀一只嘶嘶兽。
坏消息:彭云又双叒叕负伤了,外套都被嘶嘶兽的尾巴抽出了一条大口子。
溯掀开彭云的衣服,帮她检查后背的伤,她后背被抽到的地方已经青了,从肩膀到后腰,一道长长的瘀青斜穿整个后背,看得溯直皱眉。
彭云看不到后背的情况,只觉得火辣辣地疼:“溯,我的后背怎么了?”
溯:“伤得很严重!”
彭云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那、那我跟着下一批板栗回去?”
溯点头。
因为彭云负伤,兽人们找到新的红果树的喜悦都被冲淡了许多。
彭云被溯扶到一旁坐着,其他兽人则纷纷忙碌起来,虽然部落里现在不缺盐,兽人们见到无主的红果树,还是下意识想把果子都带回去。
他们连掉到地上的红果都没有浪费,有个雄性兽人倒掉竹筒里的水,把自己喝水的竹筒贡献出来装地上摔烂了、但是并没有变质的红果。
这十几个兽人手脚十分麻利,没一会,就把树上的红果摘得干干净净。
溯也去摘了一些,只不过,他摘的红果全都放在彭云的背篓里,所有兽人都默认,他摘的红果不用上交,和那些野菜一样,属于彭云的私人财产。
这也是部落里默认的潜规则,打猎的兽人在回部落前,可以先吃掉猎物身上最鲜嫩的部位,采集的兽人采集完需要上交的部分,剩下的就归自己……
扫荡完红果树,兽人们一手提着刚摘的红果,另一手抱着幼崽,一起回了板栗林。见他们回来了,板栗林里干活的雌性兽人同时放下手上的活,围了过来。
听到彭云求救的哨声,这些雌性兽人都很焦急,见幼崽们毫发无损,她们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