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没有。
此外,众人又把兵刃进行了重新分配,这一战缴获了腰刀两把,品相最好的那把高勇自己拿了。
想了想,高勇还是将另外那一把给了韩总旗,而最早的短刃则给了杨善。
韩林觉得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知能不能在天亮之前过了岸去。
便向韩总旗问道:“韩大哥,咱们今夜是否还能过岸?”
韩总旗看了看天色道:“再有两三个时辰天光就要放亮,即便咱们走到海边还要在海上走个二十来里地,现在咱们还有林子遮挡,到海面上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如果被建奴发现了骑马来追,很快就能追上。”
想了想韩总旗继续说道:“依我看,不如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鞑子退了,我们是留是走再做决定不迟。”
高勇则摇了摇头否定:“不行,我来时老奴正亲自率兵攻打宁远,军中派我和杨善前来示警,但没想到鞑子竟然比我们还要快,觉华岛是囤粮重地,十分紧要。要赶快回去禀报众位大人,如果遣兵来援,没准还能护住些丁口粮草。”
他似乎十分想说服众人,继续补充道:“况且鞑子正在巡岛烧杀,我等便是躲到天亮,怕是很快就被发现。”
此时,韩林忍不住插话,他先是捡起一截树枝,一边在地上画着一边向众人分析道:“建奴攻打宁远,久战不下,士气已颓,这才来觉华岛上劫掠泄愤。”
他看了看众人,见都仔细地听着,才继续说道:“觉华岛从早到晚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宁远、觉华相距不过三十余里,想必宁远城中的大人们早有察觉,至今一日过去,仍不见一兵一卒来援,看来此时不来,后面也不会来了。”
停了一下,韩林又在代表宁远城的方块旁画了一个圆:“而老奴久攻不克,今又分兵,觉华岛海上孤悬,现在看来已经是烧无可烧,杀无可杀了。岛上鞑子的目的已经达到,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岛。”
众人听着,都有些震惊。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深刻的见地,抽丝剥茧般分析得头头是道。
韩林也没有注意到众人奇怪的眼神,缓缓地说:“再说宁远城下的老奴,其在城下受挫,已经失了先机,再者冬日发兵,粮草难以为继,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退兵。我的看法和韩大哥一样,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建奴退兵了以后再出来不迟。”
高勇、韩总旗等人都佩服地看着韩林,对他实在是刮目相看。
韩林说的这些事,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听他这样说,又仔细地一想,都觉得岛上建奴快速离去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韩总旗更是抚掌赞叹道:“想不到韩兄弟还知韬晓略,在下佩服!”
韩林拱了拱手谦虚道:“都是猜测而已,韩大哥谬赞了。”
高勇想了想,但最终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不妥,小韩兄弟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但宁远危急,现在连粮草都被建奴烧了。早一刻让众位大人知道此地的情形,也能早一刻做了打算。各位要是怕,便留在此处,我和杨善过岸去。”
韩总旗和韩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没办法,高勇在队伍当中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他做了的决定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且,聚在一起才能有一线生机,如果要是分开遇到鞑子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因此众人还是决定跟着高勇过岸去。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一队十数人的女真骑兵循着火光找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在那已经死透了的矮个女真兵面前停了下来。这一看,就让他怒火冲天,连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又走到茅屋的余烬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捻起了一小块灰,搓了搓,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
不久,他便眼睛阴冷地看着韩林几个人离去的方向,翻身上了马,又挥了挥手。
这队骑兵就循着韩林等人留下的脚印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