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高高扬起,抽缺了天边的夕阳,同时也将蒙古人负隅顽抗之心打得粉碎。
“囊努克已死!四王命尔等卸甲放刀,否则鸡犬不留!”
一骑纵马而至,高声大喊,他狠狠地用马鞭抽打着马屁股,胯下战马吃痛,放蹄狂奔,让沿途的人们纷纷避让。
待看到马后拖曳着的尸首,女真人欢声雷动,蒙古人放声痛哭。
一时间,悲喜两重,各不相同。
“囊努克已死!四王命尔等……”
韩林刚刚避让开来曳尸的飞骑,眼前郭骡儿带来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
高勇、韩总旗二人皆伤!
原本射向皇太极的那一箭,却被斜刺里冲出来的囊努克截了胡。
韩林也不知是该感叹皇太极实在是有如神助,还是应该叹息囊努克实在是时运不济。
要是再等等就好了!
带着无尽的懊恼,韩林拉扯着满脸震惊杨善跑离西营门,以皇太极之智,肯定会发现端倪,要是被抓住了,那可是谁都保不住他俩。
刚跑了没多久,迎面就撞上了郭骡儿,也是由此才知道高韩二人伤了。
“他们在哪?!”
韩林急声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小韩大人,我带你去!”
郭骡儿看见韩林的焦躁神色不敢怠慢,立马在前面引路。
历经生死,高韩杨徐,乃至同处一个屋檐之下的贾天寿,这几个人在韩林心中都有着十足的分量。
特别是高韩二人,高勇如兄,对他多有照拂,韩总旗更是待他如家中子侄,难怪韩林的脸色都变了。
韩林将刺皇太极不成的懊恼一并甩出,替换成了为高韩二人的担心。
不一会,郭骡儿就带着韩林和杨善二人来到一处毡帐前。
韩林看见几个眼熟的包衣围成一圈,持棒挺枪向外警惕的看着。
“小韩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这几个包衣眼见韩林回来,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神色顿时放松了下来。
韩林略微点了点头,自己一路上带过来的这群包衣还不错,至少还能抱团向外。
分开众人,韩林这才看见高勇和韩总旗坐在一堆瓶瓶罐罐当中,知情的人明白这是战利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捡拾来的破烂。
高勇的胸前被一团破布缠裹着,已经被鲜血渗透,而韩总旗双手在背后撑着,看不出来哪里伤了。
原本还在拌嘴的两个人,此时见韩林平安归来,对视了一眼,皆笑了。
高勇更是龇牙咧嘴地嘿嘿笑道:“小老弟,初临如此大的阵仗,这般厮杀的场面没吓坏你吧,让俺瞧瞧,裤裆湿了没?”
见高勇还有闲心打趣,韩林这才略微放下了心,面带苦笑地对他说道:“高大哥,你都快成那缠足女的裹脚布了,还管不住这张嘴吗?”
韩林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胸口缠着的破布:“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不妨事!”高勇刚一抬手,钻心的痛楚让他咧嘴嘶了一声,但他还是嘴硬道:“想杀老子,这帮蒙古虏子怕还没有那个本事!”
韩林看着高勇血呼啦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高勇肩头腹背数处受创,前胸更是一道宛如婴嘴一般的伤口,还慢慢往外渗着血。
细细检查之下,韩林这才将揪着的心放下,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只要处理的好,不感染的话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接着韩林皱起眉头,有些责怪地道:“高大哥,怎地为鞑子还如此卖命?”
高勇却是嘿嘿一笑,指着韩总旗说:“你且问他!”
韩总旗一瞪眼:“问我作甚?!若不是我飞刀扎死了那个蒙古虏子,你老高那二斤半现在还能顶着?”
“哎呀!你个没卵子的!”
高勇气急败坏地说:“若不是你将刀飞了,又没个趁手的家伙,老子至于为了护着你,让几个人当菜板子砍?!”
韩总旗声音低了下去:“那咱俩也是一命换一命,俺可没欠你地。”
“谁说你欠俺的了?!好你个韩总旗,以前你八杆子敲不出一个屁来,现在还敢还嘴了!”
高勇吹胡子瞪眼。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同了!”
韩总旗针锋相对。
得,这二位又开始了,韩林有些头疼,连忙岔开话题问道:“韩大哥,郭骡儿说你也伤了,伤到哪儿了?让我瞧瞧。”
韩总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