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西风在蒲团上跪坐,嘴中奉着佛号,屋内梵香萦绕,很久,转过身,对着崔三和善地笑道:“回来啦?”
崔三欠了欠身对着老西风说道:“回大当家的,崔三回来了,还带了些女子上山。”
“他娘的……这感情好了。”
老西风怪叫了一声,接着他又问道:“有什么值当的货色没有?”
崔三额头直冒冒汗:“大当家的,现在城外都是些活不下去的……”
看见老西风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崔三咬了咬牙:“小的,甘愿受罚!”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匕来,二话不说就划破了手臂上的皮肤,鲜血瞬间顺着手臂流淌在了地上。
老西风看着,舔了舔嘴唇,嘴中说道:“可惜了了,行了行了,包上吧。”
崔三似乎早就有准备,从怀中又掏出了一节布条出来,在手臂上缠缠绕绕。
看着崔三的动作,老西风脸上又浮现起了那抹和善:“崔三呐,其实你做的不错,如今咱们营寨新立,越来越多的人来投奔咱们,这上山当贼做匪图的是个什么?不就是图个活命,不就图个快活,不就是图个女人?”
崔三痛得龇牙咧嘴:“可惜,没帮大当家寻到上好的血奴。”
老西风呵呵一笑,转过身从蒲团旁边端起个铜钵,将里面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原来这老西风和当年藏身于此的耶律倍一样,好饮人血,以美貌女子为最佳。
擦了擦嘴,老西风赞许道:“你有心了,俺也知道,如今这外边有姿色的女人不好找,明儿你去多支些银子来,多带几个人,去各城转转,有好的便拍了来。”
看到崔三应是,老西风又道:“对了,叫你做的那件正事,你办妥了麽?”
说到这里,崔三挺直了身形,回答道:“回大当家的,办妥了,小的刚刚到了杜家屯,就被一群鞑子围住,小的说明了来意,便被蒙了眼睛,兜兜转转的也不知在哪,随后得见了一个鞑子的大官,还是个汉人。”
老西风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其他的颜色,焦急地问道:“说什么没有?”
崔三笑道:“他说只要咱们将锦州盯紧了,四时传讯,保准大把的银子送上,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到时候他们过这边来,咱们领路或者在城中作为内应,到时候破了城,他们不管,随咱们去抢,如果咱们愿意,还能跟他一样抬旗入籍。”
老西风撇了撇嘴:“谁要当鞑子!不过这银子嘛,咱还得要!”
拍了拍崔三的肩膀老西风由衷的赞道:“崔三,你这事情办的妥当,明日你便带人,支了银子,乔装去锦州给鞑子传递消息,顺便帮老子我多物色些有姿色的血奴,现在这些一个个骨瘦嶙峋的,根本割不出多少血来。”
崔三阿谀道:“给大当家物色血奴才是正事,给鞑子打探秘辛才是顺手的事情。”
老西风被这一记马匹拍的舒爽,哈哈大笑道:“也甭忘了山上的兄弟,也甭管有姿色没姿色,只要有机会便迷了送上山。”
崔三又应了一声是,接着道:“不过最近风声太紧,小的外出回来,还碰见了一伙狗官军,好在那领头的狗官年虽小,被俺三言两语的糊弄了过去,不然可就麻烦。”
老西风想了想:“狗官不让咱们活,咱也不让他们快活,你且去锦州多加打探,到时候鞑子来了,破了城,这些狗官还不跪在地上求饶?”
说完老西风放声大笑,和蔼的面容上一阵怪异的扭曲,看着崔三不寒而栗。
而由此以后,锦州城内隔个几日便有人来报官,说家中女子失踪。
一时间锦州城内风声鹤唳,女子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