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早遇见她的,也是最早失去她的。
云深国南宫清泽,北兆国上官泽,傲雪国夜染,甚至自己的皇兄君鸣徽,无一不是对她有意。他知道她很出色,从第一次见她便知道,那般清华高贵的女子,只是一眼都是亵渎。
如今他另娶他人,便再没了与她携手的资格。
老管家无奈的看着君凌天,那张俊秀绝伦,刚强坚毅的脸上满是疲惫,看的他一阵心疼,君凌天,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轻微的步伐声响起,君鸣徽一来,就看到了君凌天沉默的背影。
心下叹了口气,君鸣徽对老管家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老管家点头,路过君鸣徽身边时轻声道:“五皇子,您好好劝劝王爷吧。”
君鸣徽点了头,老管家便叹息着离开了。
“六弟,她走了。”君鸣徽轻声道,他没有说这个“她”是谁,但是他知道君凌天懂的。
果不其然,君凌天猛的转过身来,眼底满是血丝,面容带着些许憔悴,墨发凌乱的垂在身后,看的君鸣徽心中一颤,他何曾见过君凌天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
“她去了哪?”君凌天艰涩的开口,因太久没有说话,嗓音都有些许沙哑。
君鸣徽摇了摇头:“她没说,只说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她还回来么?”
“在你大婚之日。”君鸣徽缓缓的道。
君凌天猛的一个趔蹴,声音更加喑暗:“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君鸣徽看了君凌天一眼:“快去追吧,现在还来得及。”
“追上了又有什么用?”君凌天苦笑着摇头:“我……过不久便要另娶他人了。”
原本意气风发的黑眸一片死寂,俊颜苍白失了血色。
君鸣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云深国皇宫内,一面容俊俏,温润如玉的男子正提笔在宣纸上写些什么,身后一书童恭敬而立,他的面前跪了一个黑衣隐卫,书房内寂静无声。
许久,男子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淡然的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温润开口:“说吧。”
隐卫低声道:“回主子,素和郡主今早带着她的两个随从骑着马出了城门,往西北而去。”
“西北方?”南宫清泽指尖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显然已经陷入深思。
“是。”隐卫答到。
“君凌天呢?”南宫清泽勾了勾嘴角。
“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战王自从皇宫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书房,四天四爷滴水未进,今日五皇子君鸣徽前去探望过。”
“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跟着素和。”南宫清泽挥手,隐卫的身形便隐了去。
南宫清泽微微闭了闭眼,然后吩咐道:“崔戚,你去将四公主找来。”
那清秀的小书童点头,转身离去。
小书童一路来到南宫依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四公主,我家太子请您过去一趟。”
南宫依怔了怔,然后低声道:“我知道了。”
崔戚安静的在房门前等着,不一会儿,南宫依便出来了。
“走吧。”
崔戚点头:“公主请。”
两人一路来到了南宫清泽的书房,南宫清泽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眼睛半眯,一副似睡非睡的神态,额发垂下,遮去了那副绝美容颜。
“皇兄。”南宫依轻唤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南宫清泽睁开眼,看向南宫依,唇边带着一抹笑意:“来了。”
“嗯。”
“你看看那副画。”南宫清泽指了指桌案上摆放的画。
南宫依点头,走过去小心的拿起那副画,打量了半晌,笑着道:“栩栩如生。”
那是一副泼墨般的山水画,山脉连绵,江水奔腾,旁边只题了四个俊逸风流,锋芒内敛的字:江山如画。
南宫依心下一惊,隐隐明白了南宫清泽的意思。
“皇妹一向聪颖过人,想必是不需要我多说了。”南宫清泽温润的笑着。
“这……”南宫依咬了咬唇瓣。
“江山如画啊,”南宫清泽站起身子,从南宫依手中接过了那副画,赞叹道:“锦绣江山,也不过如此了。”
南宫依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