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强大,他怎么可能会死?
不可能!
那个癫狂的女子抬起眼,将苍白的面容暴露在天色之下,别人或许不知道,不过弦乐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一抬头,就看见那神色癫狂的女子死死的盯着棺椁。
她就是先前被君鸣徽逐出凝月居,后来又当上了阴阳家族长的莞轻柔。
莞轻柔突然直直的向下栽倒下来,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棺椁,双手成爪,她居然想直接打开棺椁一探究竟!
“莞轻柔!”弦乐大吼一声,迎上了莞轻柔的招式,两人迅速的交起手来,凌厉的杀气逼的抬着棺椁的人不得不放下棺椁躲到一旁。
“砰!”巨大的声音响起,棺椁重重地落到地上,扬起一片尘埃。
弦乐瞬间红了眼,下手更狠了起来:“莞轻柔!主子都这样了,你还忍心伤害他?!”
莞轻柔没有回答弦乐的话,她只是疯狂的大叫着:“他没有死!你们是骗我的!他不可能死!”
弦乐又急又气,可是他的实力和莞轻柔不相上下,也只能拖住她,决不能让她打开棺椁,绝对不能!
老皇帝没有给送葬队伍安排皇室隐卫,因为他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葬礼上捣乱。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莞轻柔。
得知君鸣徽死讯的莞轻柔马不停蹄的从阴阳家赶到了锦华,她目睹了老皇帝为君鸣徽设灵的全过程,她一直都不信,直到现在,她看到君鸣徽要下葬了,她的神经才彻底崩溃。
一道冰冷的气息划过,生生的将打斗中的莞轻柔和弦乐分了开来,两人同时抬头,对上一个白衣少女冰冷漠然的眼。
“你是谁?!”莞轻柔眯了眯眼,恨恨的道。
那少女抬了抬眼,神色淡淡:“在下卿凝,洺烟公主手下的人。”
“宫夙烟?”莞轻柔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她害死了君鸣徽,她还好意思出现?!”
“五皇子是阵亡,这件事不能全部推到我们公主身上,”卿凝冷淡的道,“今日葬礼,决不允许任何人捣乱,违者杀无赦!”
她声音冷漠,可是谁都知道她并不是开玩笑,就凭她刚才轻描淡写的出手将弦乐和莞轻柔分开露出的实力,就知道她绝对比莞轻柔强悍。
“我不信!他没有死!”莞轻柔怒吼一声,转身奔向棺椁。
卿凝抬了抬眼,并没有动作,反而是弦乐急了,朝着莞轻柔奔去。
另一道空灵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棺椁前,同卿凝一样的冷若冰霜一样的面无表情,眼底的温度几乎要将人冻成冰块。
“我们已经说过了,违者杀无赦!”卿沂冷声开口,手中银光一闪,莞轻柔的身子就直直的朝地上栽倒下来。
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捂住手臂惨叫起来,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襟。
“族长!”一道低低的男声响起,阴翳神色惊慌的奔了过来,环视了卿凝卿沂一眼,恨恨的抱起莞轻柔离去。
卿凝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弦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送葬队伍再次启程,这一次,有了卿凝卿沂的护送,送葬队伍安安稳稳的到达了皇陵。
弦乐将莞轻柔闹事的一事禀报给了老皇帝,老皇帝怒不可遏,声称要屠了阴阳家。
后来他又看到了卿凝卿沂,老皇帝之前是看到过她们的。
皇陵前,一个瘦削的黑色人影直挺挺的跪着,所跪的方向正是送葬队伍。
他刀削般俊逸的面容此刻疲惫不堪,猩红的眼圈里泛着血丝,黑衣皱巴巴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些天他的度日如年。
君凌天心中满满都是自责,都怪他,本来是该他去镇守景城的,这样君鸣徽也不会死了,原本应该死的人是他啊!
老皇帝叹了口气,他去劝过君凌天,可是无论怎么说他都要执意跪在那里。
君鸣徽的葬礼由温陌亲自主持下葬,神圣之光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棺椁,温陌空灵的嗓音在天地间响起:“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在各位白衣神使低声的诵念声中,君鸣徽的棺椁缓缓下葬,白光闪耀漫天,纸钱飞舞几乎迷乱了人的视线。
温陌淡漠的容颜中,隐隐闪过一抹苍凉之色。
五皇子君鸣徽,就此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