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柱子嘴闷,不会说话,刨了口饭,附和了句,“柔儿说的没错,是这个理。”
许氏不乐意听白柔那训话的语气,这哪有当人媳妇教训婆婆的。正要发话,就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张云儿伸手夹了个鸡腿放进碗里。
许氏眉梢吊起,放下筷子就去拍张云儿的手,“你个丫头片子吃什么鸡腿,这是我特意炖了给你弟弟和你爹吃的。”
张云儿捂着发红的手背,眼睁睁看着许氏骂骂咧咧把鸡腿从她碗里夹走,放进二柱碗里。
“来,二柱,多吃些,吃了这鸡腿就有力气打你姐姐了。”许氏笑眯眯地把嫩生鸡肉撕下一片塞进二柱嘴里。
“她敢抢你鸡腿吃,你可得狠狠打她,打的她下回不敢抢。”
张云儿死死咬着下唇,趁着许氏没注意,伸手往二柱腿上狠狠一拧。
顿时疼得二柱哭嚎起来。
饭桌上一时间乱了起来,许氏抬手要打张云儿,白柔却把碗筷一摔,搂过张云儿抱进怀里。
“我和云儿在城里累死累活,怎么的,连个鸡腿都吃不得?”
“你们张家要是容不下我们娘俩,那我这就收拾行李带着云儿回娘家,也省的在这让你打骂受气。”
白柔是个厉害的,三言两语呛的许氏脸都青了。
张柱子皱眉把酒碗往桌上一掼,喝道:“行了行了,都别闹了,这流匪的事情还没说完呢。那云儿想吃鸡腿娘你给她吃就是了,咱家又不是穷到吃不起肉了。”
许氏唇瓣几下碰合,小声骂了句赔钱货,手快地又夹了一个鸡腿放进二柱碗里。
白柔瞪了她一眼,给张云儿盛了碗鸡汤,让她挨着自己坐。
张柱子闷了口酒,道:“娘,不是儿子吓唬你,那些流匪手上的兵器利着呢,这县城里衙役统共才几人,哪够他们砍的。”
许氏见儿子屡次三番强调,这会心里难免打鼓,问了句,“那县令老爷不管,上头的官老爷呢,总该派兵来剿匪吧?”
张柱子脸色难看,端着碗一饮而尽,“州里怕是也乱着呢,你可是不知道这会城里米面卖多少一斤。”
“六十文都怕买不回一斤米。”
“六十文?!”许氏惊了,险些把手里碗摔了,这怎么不去抢。
张柱子这会子心里乱糟糟,没工夫安抚受惊的许氏,自说自话,似是为了发泄心里的憋闷,“也不知道那些流匪打哪弄来的兵器,我瞧着那刀剑不像寻常人家能做出来的,怕是有些从军营里弄来的。”
“柱子,你说那些流匪手上的兵器不寻常?”许氏像是抓住什么,急急打断张柱子的话。
张柱子点点头。
许氏斟酌片刻,添油加醋说道:“那姜家你还记得吧,那会姜大郎伤了腿我可是提了好米好肉上门谢过,之后这姜家几个小的上门要吃的喝的我也都给了。”
“没想到养出了三个白眼狼来!”许氏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你可是不知道那姜三郎和那个姜绵绵,这两个趁着你不在家,竟带了把刀上门抢粮食来了,还把二柱推地上。”
“我当时没敢多看,只觉得那把刀小巧又锋利,和我们手上使的可大不一样。”
张柱子听完许氏的一番话,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那姜家几个不太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他娘也喜欢夸大其词。
白柔却是急了,忙起身抱过二柱掀了他衣裳查看,“二柱伤着哪了?”
许氏斜了她一眼,“都这么些时日了,就算伤着也早好了。”
白柔这会难得没呛声,事关二柱她心里头冒火,看向张柱子,“要我说那姜家几个指不定和流匪勾结了,不然就他们几个小子从哪弄到兵器啊。还敢推二柱抢粮食,这和城里那些流匪有什么两样。”
“城门口不是张贴告示,一个流匪一吊钱呢,索性把姜家几个绑了送官,还能换三两银子呢!”
事涉自己儿子,白柔又急又气。
“瞎囔囔什么,你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姜家就是流匪?”张柱子不满斥道。
白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现在就敢带刀子抢粮食,这要是以后天气越发冷了呢,这日子过不下去可不得学着那些流匪杀人搬粮啊!”
“咱家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不抢我们家抢谁家啊?”
“要不是你当初心善,非说姜家不容易,要多照顾照顾他们,又是送米又是送肉的,这下子好了,叫人盯上了吧!”
听着白柔没发没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