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些!磨蹭什么呢!”负责看守的衙役骑在马上,看着不顺眼落后的便是一鞭子下去。
顿时人群中惨叫声四起,若是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的便是拳脚相加。
看着一个摔在路边被衙役狠狠踹了一脚,呻吟不止的老丈。姜怀之悄然将手探进囊中,原想取小刀,却碰到几粒糖果。
是绵绵临去时给他的。
他忽然便想起从前大哥说的一句话来。
天子之尊在德在才,天下之柄在兵在权。
他杀一人是为贼,杀十人是为匪,杀百人也不过如此。唯有天下大将,上阵杀敌,用兵以救人生死。
身侧的祁灿早就发现姜怀之动作,原想按住他,却见姜怀之动作忽然顿住,复又低头赶路。
一行人披星戴月赶至营地,还未来的及歇口气就被衙役用鞭子抽起来,吩咐他们赶紧去扛木头修筑防事,不然晚了落下来的可不是鞭子而是刀子。
有着先前那番威胁,加之营地外高悬的狰狞恶臭的尸身,众人皆是神色一肃,就算心有愤恨也不敢诉之于口,纷纷闷声干活。
姜怀之随波逐流地搬运木头,忽然身边快步走近一人,正是刘衙役。
他既然受了姜怀意银子,自然不能看着姜怀之受苦,高声喊着要姜怀之去另一边扛木头,借此将姜怀之带走。
一到无人空地,刘衙役就心疼地帮着姜怀之卸木头,这可是他大金主的弟弟啊,可得照顾好了。
“事发突然,我也是才接到消息。真不知道姓马的发的什么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搭建工事。”刘衙役从被窝里被人拽出来,也是一肚子窝火。
他瞧着这马元是越来越疯了,哪日要他们赤手空拳上山同流匪斗都有可能。
姜怀之活络活络筋骨,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形图递给他,言简意赅道:“落月山地形图,流匪的布防都画在上面。”
“上头画圈的是他们的藏宝库,你拿着这个给马元,就说是路上遇到一个流匪,严刑逼问中得到的。”
落月山地形图?
刘衙役愣住,伸手接过,对着月色打量,看着确实画的有模有样。
他犹豫地捧着地形图,不知道该不该交。
下一刻姜怀之一句话打消了他顾虑,“我二哥给的,他就是从落月山逃出来的。”
是他大金主给的呀,那位大金主刘衙役打眼一瞧就知道他有本事的很。顿时剩下的那点顾虑都消了,剩下的只有欢喜。
他恨不得眼下抱着这地形图狠狠亲上一口。
落月山在这诸多流匪当中算是实力雄厚的,也是马元的心腹大患,他要是能交上这图,可是大功一件。
姜怀之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功绩我用不着,只有一点,不要说这图是我给的。”
刘衙役也不问缘由,他素来机灵,知道眼前这少年心底有他的盘算在,便拿着地形图出去找马元去了。
看着走远的刘衙役,姜怀之原地休整片刻也跟着出去了。
若是事情顺利,明早马元就该发疯让他们上落月山了。
出了林子,姜怀之忽地脚步一顿,下一瞬一把冰凉的刀子抵着他脖子。
“别动,老实点。”一个身高八尺满是肌肉的汉子押着姜怀之恶狠狠威胁道。
姜怀之没有吭声,被他扯着跌跌撞撞进了林子。
这林子树木参差,离营地有些距离,就算弄出点声响也没有人在意。
姜怀之一路表现的极为老实,那汉子嗤笑地看了他一眼,“也别怪我绑你,是有人同我说你身上有不少银两。”
“只要你乖乖地把身上银两交出来,我就放你出去。”
说着,那汉子把刀子架的近了些,擦着姜怀之脖颈间肌肤,压出一道薄红血线。
“快点!把银子拿出来!”
姜怀之掩在袖中的手微动,那把折叠小刀滑至掌心,他垂眸敛目,看上去颇为温顺。
“谁同你说的我有银子,我若是有钱还会被押到这做这等苦力活?”
汉子闻声眉眼间掠过犹豫,但下一秒他发了狠,将姜怀之往树上一撞,沉下脸威胁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我今日既然扣了你,这银子我势必得拿到手。”
等拿了银子他就贿赂衙役逃走。
他受够了营中生活,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进林子里伐木刨土,忙活一上午就只得一个黑饼子和半碗凉水。
还有那个叫马元的疯子将军,动不动就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