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饰金的拖尾长袍。
他头上的那玄金冠。
亓鸩整个人透露着上位者的漠然和沉郁气质。
“呵!这偶人师还真是恶趣味,把我变成这样。”
他抬抬长袖,手上的玄玉戒泛着幽光,其实,他这样反而有一种沉静如无暇玉璧的美感。
任晚看着地上铺开来的玄纱拖尾,如同荡漾夜色醉人。
她都有些不敢站在她面前了。
但任晚还是出了剑,“亓鸩”显然没反应过来,她闪身躲避着任晚投掷出的长剑。
“阿晚,你真是奇怪,这种时候还要这样玩。”
他开始认真和她打了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任晚胜了。
这个“亓鸩”的漏洞没之前那个低劣。
那身装扮前世她见过,而且就这张嘴,也是他一般无二的毒。
只是,在外面这种地方,他既知那是偶人师的恶趣味,为什么不换呢?
何况,亓鸩无法容忍别人脱离他的控制,更遑论旁人安排他。
那个人是在找死。
一路上,任晚还遇上了许多“亓鸩”。
但一个个都是假的。
要不是今天,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如此了解他。
……
亓鸩并不喜欢睡觉。
……
亓鸩从不心慈手软。
……
亓鸩不会喜欢她总是提及外人。
……
总之她杀了许多个“亓鸩”,到后面她都有些麻木了。
越到后面,这偶人就越像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就连修为都越来越高。
她的身上新伤不断,找到亓鸩的希望就越渺茫。
终于,在最后一个“亓鸩”倒下后,任晚再次见到了两扇门,一扇通往最初之地,一扇依旧混沌。
她还是没有犹豫地走进了那扇混沌之门。
任晚打开门,远处又是亓鸩的身影,他浑身煞气四溢,看着是杀了不少人。
【等等,若是这是属于亓鸩的幻境,那她进来了,岂不是很危险。】
那边的亓鸩已经看见了这边木讷站着的她。
一阵风掠过。
一股魔气倏地到了她身边化作实影,亓鸩此刻站在她面前。
他漆墨的眼瞳里暗暗积蓄起一场风暴。
“亓鸩,那个,我……我是真的。”
她刚说完就后悔了,这样苍白无力的证明,谁会信啊?
“我知道。”
任晚还没反应过来,亓鸩的身体离她越来越近,然后一缕魔气犹如实质般系在了任晚手腕上,他紧紧反扣住了她的手。
任晚也不知道亓鸩怎么能轻易就相信她便的说辞,她脑子里现在是一团迷糊。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偶人师。”亓鸩带着任晚走向了下一扇门。
方才任晚没来那会儿
亓鸩才初入这扇门,那偶人师就跟他演了场好戏。
“任晚?”
亓鸩踏入这扇门,一眼看见地上坐着个蓝衣背影,她发丝尽数披散,侧脸上被溅到了红得发黑的鲜血。
只是,她像是还没发现他。
亓鸩走近,才发现她在做什么。
任晚正跨坐一人身上,那人胸口有着一个血窟窿,血便从那里来。
而任晚像是陷入了痴狂迷离状态,她俯下身虔诚去舔舐那人脸上大片的鲜血。
完全不在意出现她身后的亓鸩。
亓鸩眸子里暗沉得可怕,他无法形容他此刻骨血里内沸腾叫嚣的是什么情绪。
越是激动,他越是冷静,他绕到她身边,这才看清楚了地上那张脸。
原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