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就是秦师兄的情敌。
想到这,任晚才眺回秦翌那边,只是他正背对着,她看不出他此刻是何种表情。
但是,随便猜都知道,这会儿,他怕是内心复杂得很吧。
而且,任晚看了看那边正和江涟漪说着话的人,她恰好认得呢。
那可是个和秦师兄比起来丝毫不逊色的人啊。
那人长身玉立,浑身雪色,浅发半束披散,面上眉心一点朱红极为显眼,此刻他身边还蹲着一只美丽的丹鹤正弯头梳理羽毛。
面庞像瓷器一样令人心生爱怜,眉似远山黛,眼睛柔和像清泉,细下看来处处都很细腻。
这副惊人的皮相甚至不敢让人多看一眼,只恐亵.渎他的圣洁。
总之这人周身气质如雪山幽昙,想来谪仙降世大抵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人,只怕见过一面便永世难忘。
任晚都已经深深的提起了警惕感,结果秦翌就像是被定住了,站在原地,竟也不知道上前去做点什么。
害,还得是她出手。
任晚深感责任深重,气沉丹田,发出一声极为雄浑响亮的喊声:“秦师兄!等等我。”
她保证,那边那两个人肯定也能听见。
至于秦翌,他因这声突兀的吼叫,罕见地皱了皱眉头,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扰到了。
任晚可不管,她的这一嗓子极为有成效,反正药堂门口的两个人都已经转头看向了她这边。
“江姐姐。”
任晚眉眼弯弯笑着,挥手和那边的江涟漪打招呼,顺便还不忘了叫上秦翌,“秦师兄,我们快些过去吧。”
任晚小跑着到了药堂门前。
“阿晚,你们怎么来了憩灵峰?”
江涟漪一边说着,一边顺手为她捋了捋耳边的乱发,视线也就落到了刚走近的那人身上。
他依旧如冷峻的山峰,一身窃蓝色衣衫,上面白色的竹枝一根根如出鞘的剑,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无端从柔和中刺出锋利。
“秦道友。”
镜台,秦道友。
秦翌听见这称呼,不由得愣了神,视线久久停驻在江涟漪的眼睫上。
“这位道友不知道是?”
任晚故作不知地抬头向雪燃玉发问,脸上是清浅的笑,没有一丝恶意。
“阿晚,这位是……”江涟漪敏锐地嗅到些许几人之间的不对劲,正要帮忙介绍,却被雪燃玉直接打断。
“不过是个闲散人罢了。”雪燃玉面上并没有丝毫被任晚直言发问的不悦,相反极度平和。
他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和他的名一样,像是个很温润的人。
“倒是不知两位小友又来自何处?”他依旧温和。
这会儿,秦翌已然回过神,恢复了往日冷冷的模样,“淬灵仙府,秦翌。”
“淬灵仙府,任晚。”
任晚学着秦翌一样,言简意赅,冷然高傲。
“……”
江涟漪:怎么回事,这几个人是哪里出了问题?
雪燃玉在听见秦翌的名讳之时,显然眼中有波动,视线里不免带着点打量和欣赏,就是那种对后辈的眼神。
“这位秦小友,久仰了,我可是早听说你于修剑一道的天赋,如今倒是巧合得见。”
秦翌依旧不卑不亢,视线如沉寂的寒潭,轻而缓地注视着他:“雪长老言重,我于剑修一道不过是浅知罢了。”
两人都没再开口,只是视线相对,于无声处交锋。
任晚从后世而来,自然也能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对对对,就是这样。秦师兄,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