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何必这样急着赶人?”亓鸩伸手握住任晚的手,触及一片温软。
他指腹间滑过她微凉的指甲,有些舍不得放开,只一遍遍用指头去划着她指甲弧形的边缘。
【他还尚且还没玩够呢。】亓鸩与任晚视线交汇,从她一双琥珀瞳中嗅得几分不愿。
她向来很聪明的,一下就能看穿他的用意,亓鸩忽而得到莫大的满足,却没有改变原本意愿,他猜想等会儿任晚的反应会更好玩。
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那几人看了两人之间的举措,再看两人身上衣衫,猜到了两人来处,其中一人更是直接瞧出亓鸩的身份。
毕竟这样出众的皮相,只一眼便很难忘记。
“这位是,亓氏长公子吧。”
这人一身衣衫瞧着是这几人中最好的,看着也当是为首之人,眼里多着几分精明与算计。
“我们几人不知是否是踏足方才那妖兽领地,这才被追到此处。或许,那妖兽是守着什么珍稀灵物。”
这人谨慎打量着亓鸩面上神色变化,希望他能为这所打动。
亓鸩点点头,却置若罔闻,只是好奇地问起几人:“几位道友,不知方才被这玩意儿逼到穷路的滋味如何啊?”
几人面色并不好,他们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只可惜了,那东西伤得并不狠呢。”他依旧说着,视线落在了靠后的那位,此刻,那人的腿部下摆衣料早已被血迹层层濡晕,大抵是被妖力所伤。
“你们到底是何人?!”这几人显然是有些慌张了,脚步往后轻移了几步。
秘境之内,本就是竞技场,无意中与人为敌也是有可能的。
任晚视线紧紧落在几人面上,所有的回忆都涌上来,早在方才第一眼,她便认出来了。
云莱城那次,亓鸩亲自画过这几人画像,任晚没忘,但她以为,这几人早在那时就被处理了。
但她没想到,亓鸩把这些人找到,还送到了这雪鸮秘境中来,又设计把这几人弄到此处。
处处筹谋,这便是方才他所说,送她的东西?
任晚如今再见到这几人,心底里的情绪说不清。
“百年前的雪城冬日。几位既然忘了,那我便帮你们回想吧。”亓鸩不再挂上虚伪的亲和,手上的赤色魔气开始汇聚起来。
转瞬,阵法大开,几人从脚底升腾起莫大的恐惧,心口骤缩,瞳目扩大到了极致。
眼前人是魔族人!——!
“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被抓到,可就要死了哦。”
几人尚且没反应过来,便见面前那人手掌心中多出几枚玉牌来。
亓鸩把玩着手中的玉牌,极轻巧地,玉牌化作齑粉吹散夜风中。
这下,几人若想求得浮岚殿庇护也没可能了。
魔气在地面寸寸掠夺,逐渐的,往远处去,也不知延伸到了多远的地界。
赤红的光只亮起了一瞬,此间天地骤然归为寂静,就连方才还能听见的夜里小兽鸣叫,都再没有丝毫动静。
实在是静得可怕。
地上凭空出现几只魔气幻化出的野狗,只是眼中闪烁着不寻常的红光,努嘴露出尖利的獠牙。
这些野狗微屈着身子,爪子抓地,喉中发出阵阵低鸣。
随着一声嘶吼,几只野狗身形变大,遂一跃而上。
几人挥剑不敌,只好向来时的方向逃窜。
“阿晚,他们的性命,可全在你了啊。”亓鸩站在任晚身后,双手放到她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