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能这么这样轻易地相信了他,心头一紧,起身往外而去。
任晚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她已经选择了相信他们,至多能有多少后果呢?
过了一会儿,
“阿晚。”江涟漪乌发随意披散,分明是匆忙拢衣起身。
她面露担忧地推开门,从寒夜而来,携着仓促的寒风进了屋子。
“江姐姐。”不知为何,每次见了江涟漪,任晚总是觉得心里酸软,大概是她太过温暖吧。
秦翌自外把门关上了,只留了他们二人在屋内。
他守在了门外。
任晚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还是把自己重生这件事告知了江涟漪。
实在是惊骇世俗,江涟漪听后,许久没能收起面上的惊讶。
她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促使她想一次问个明白。
可到了嘴边,也都先汇成了一句话。
江涟漪眼中起了莹泽,伸手摸到了任晚的面庞:“阿晚,你这一路走来,辛苦了吧?”
扛着日日被发现的风险,一路还受了那么多的伤,也不能停下来。
江涟漪为任晚探了心脉,面上表情越发肃然。
“你这心脉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代替了它,若没了这东西,你便……”
江涟漪说不下去了。
任晚补充了她的话,“便会死,对吧。”
而且,即便有心脉上的那东西,可她心口的封印如今也淡了,那东西就快自己跑出来了。
这一点,她有所料到,早在初到浮岚殿时,她的心脉就出问题了。
前世,这个封印没出过问题,可是她如今重生,或许是这封印也是从前世而来。
“阿晚……”江涟漪还想说什么,但被任晚打断了。
只有任晚自己能听见,是她送给亓鸩的那个无舌铃。
是亓鸩来了。
任晚起身把衣衫扯了扯,推门出去。
果不其然,亓鸩一身雪衣,披着月华而来。
“阿晚。”
借着青蚨玉环,他能感知到,任晚就在江涟漪他们这边。
“我在这儿。”她径直往他而去。
亓鸩听见了她的声音,侧耳去寻她的位置。
她身周带着冷风,只是这一会,亓鸩方才一人在屋中的患得患失就被抚平。
担心他多待在此会发现些什么,任晚就立即向江涟漪他们道了别。
“江姐姐,秦师兄,我便先回了。”
秦翌二人站立一处,但视线都紧张地落在亓鸩身上。
还好,这一次的亓鸩并没有平日那样锋芒毕露。
任晚顺利地就带着他往回走。“我是来寻江姐姐,看看我金平后的寒症有没有办法治愈。”
亓鸩应着她,“那,怎么样了。”
任晚摇摇头,“没办法,和当时江姐姐的诊断一样。”
这个是真的,她的寒症确实没办法治愈。
不过,也没什么的,她反正最不喜的,就是冬日。
走着走着,他们两人都没再说话。
亓鸩记得很清楚,任晚的寒症,是因为他在金平引来的灵蝶伤了她。
还未回到客舍,上空飞来丝丝缕缕的寒意落到了任晚的面上。
她茫然地摸上那一小粒冰凉,是雪粒。
在这初冬的虔文阁上,下雪了!——!
罕见的,此刻弦月尚在空中,抬头一望,纷纷扬扬的晶莹从天而降,
这样静谧的夜里,甚至能听见落雪的簌簌声。
任晚伸出手,走了几步,就有更多的雪落到她身上。
她转头,惊讶着对着留在原地的亓鸩喊道:“亓鸩,虔文阁上下雪了!”
“你也伸出手看看。”
她又走了回来,拉起他的手,让他也感受到星星点点的寒凉落入他手心。
亓鸩勾起唇,露出浅笑来,即便此刻看不见阿晚,他也能想象出她明亮的眼睛。
他知道方才在秦翌他们那儿,她是骗他的,她隐瞒了一些事。
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不去查,就可以全当不知。
只要阿晚能在他身边就好了。
于是,
亓鸩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于她听:“阿晚,腊月初四宜嫁娶,等我们离开虔文阁,就成亲吧。”
“我会以灵域亓鸩的身份。”
为了阿晚,他也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