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华吓一跳,下意识要跪下,腿都弯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爹好像不是冲着她吼的?
“砰!”背后传来膝盖砸在地上的声响。
顾琼华回头一看,温云君跪在地上,她当即惊呼错愕:“夫君,你干什么!快起来!”
“琼华,边儿去!没你的事!”侯夫人说完了,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很差。当即找补,对顾琼华露出安抚慈祥的笑容:“琼华啊,来娘这边坐。”
“你们……”顾琼华看不懂这个局面,但她不傻。
爹娘一副气狠了要杀人的架势,外面跪着的都是铺子掌柜,再想起三弟妹这几天在查账。顾琼华心底七上八下,在侯夫人连声呼唤下,走过去坐下。
她不安又迷茫,正要开口询问,茶杯飞出去砸在温云君肩膀上,又反弹落在地上“咔嚓”摔碎。
“混账东西!侯府把掌家大权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温云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顾侯爷雷霆震怒,瞪着温云君的眼神如尖刀刮肉一样锋利可怕。
顾侯爷是练武之人,劲道一点没收,温云君肩膀疼的锥心。砸中的时候,他都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但此刻,温云君不敢喊痛,立马趴下磕头:“父亲息怒!小婿认罪!任凭父亲母亲如何责罚惩处,小婿绝无怨言!”
陶蓁蓁心底惊讶,他就这么认罪了?
不反驳?
不狡辩?
顾侯爷和侯夫人还没说什么,顾琼华心疼着急了,她连忙问:“爹娘,夫君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不能无缘无故冤枉他啊!”
“冤枉?大女儿,你可知他做了什么混账事?他掌家管铺子这些年,私吞挪用了一千多万两白银!还企图拿假账本糊弄人,幸亏三儿媳机灵聪明,没被骗过去。”
顾侯爷勃然大怒,又气又恨,拍桌骂道:“白花花的银子啊!老子领兵打仗的时候,这些银子都能养活一个军队!他一个人,就敢私吞这么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顾琼华又惊又懵,下意识喊道:“这不可能!夫君,你快跟爹解释啊!”
温云君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地砖,咬了咬牙,沉气开口:“是小婿所为。”
顾琼华惊呆不敢信。
温云君又道:“小婿认罪,愿意受罚。但还请父亲母亲容禀,小婿实在是迫不得已!无奈之举!”
侯夫人气的够呛,怒声呵斥:“荒唐!你还有脸说自己迫不得己?谁逼着你贪污吞钱了!啊?”
顾侯爷抬手,“夫人息怒,让他说!老子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陶蓁蓁也很好奇,拭目以待。
温云君还能怎么狡辩脱罪?
温云君趴在地上,张嘴羞愧道:“老母这些年病重,人参灵芝吊着命不能断。小婿不能不孝,眼看老母受苦一命呜呼,方才挪动银两送去金陵医治老母。”
顾琼华一听,忙说情:“爹娘,夫君是为了尽孝,情有可原!”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戳着她的额头骂:“你个糊涂蛋!不管家不知道几斤几两,什么病,能几年时间砸进去千万两?!”
“母亲,这只是其一。还有我那不成器的亲弟,他在金陵染上了赌瘾,被赌坊打断腿,要我去赎!老母病重受不得刺激,小婿无奈只得挪账去赎他。谁知!他竟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
温云君抬起头,泪流满面,悔恨万分啜泣道:“是小婿之错!对不起父亲母亲的信任和栽培,也对不起琼华,小婿罪该万死!”
顾侯爷、侯夫人:……
陶蓁蓁:……
病重的老母,好赌的亲弟,要不是他们早有提防戒心,差点就信了。
“呜呜呜。”顾琼华信了,她忍不住上前搀扶温云君,心疼落泪:“夫君,你这些年这么辛苦,你怎么不早说啊!”
温云君一脸悔恨痛苦,摇头道:“我出身卑微本就配不上你,哪有脸说?琼华,我对不起你!”
“不!不能怪你!”顾琼华立刻跟温云君跪在一起,朝着顾侯爷、侯夫人求情:“爹娘,夫君也是被逼无奈!亏空的银子,女儿补!女儿有嫁妆,名下有铺子和庄子,还攒了不少私房钱。不够的,以后就不用给女儿发月银了!”
“你闭嘴!”侯夫人头疼欲裂,没脸看。
顾侯爷也是抬手盖住脸,狠狠咬牙,再三克制的质问道:“温云君,你还有没有没交代的?”
温云君对天起誓,“没有了!小婿对天发誓,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