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和钰棋出丞相府门的时候,宋行止正坐在丞相府门前的石阶上,苏纪还在一旁跪着,苏意还在原地哀嚎,围观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宋行止长腿一伸就慵慵懒懒的坐在石阶上,眼神戏谑的看着跪在一旁的苏纪,眼下已是凉秋,但苏纪的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细汗来。
苏落抱着箱子,走下石阶,转身对坐在石阶上的人说到:“宋行止,走吧,我们回家。”
宋行止一听苏落这么说,邪魅尽收,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来,“好,回家。”
“不知廉耻!”
苏落刚要迈步,就听苏纪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哦?苏大人您这话可是再说我?”
苏落驻足扭头看向苏纪,这次她没有再称呼父亲,而是直呼苏大人,毕竟这苏家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自己又何必套那个近乎。
苏纪听到苏落对自己的这个称呼愣了一下,眼里的顿挫一闪而过,下意识的回应道:“没错,就是说你!”
苏落莞尔道:“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哪里不知廉耻了?”
“哼,婚姻讲究三书六礼,你虽与御王爷订了婚,但还未交换庚贴,更未举行大婚,你就这么住进御王府去,与礼不和,我苏家跟你丢不起这人。”
“呵,苏大人这话真是搞笑啊,我与御王殿下是皇上赐婚不假,三书六礼的确我们也没有,但是庚贴一事早已经换过了。”
“为父怎的不知?”苏纪本想着说些什么揶揄一下她,但没想到苏落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大跌眼镜。
“苏大人别逗了,您眼中何曾有过我这个女儿?自我母亲离世,这么多年,父亲又何曾想起过有我这个女儿,任由我饱受苛待,任由我自生自灭不正是你这当父亲的所作所为嘛?”
“这…”苏纪一听这话,猛地愣住了神,他没想到苏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控诉自己,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确实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只是不想面对,也不愿意面对。
“苏大人午夜梦回时,好好回忆回忆自己都做了什么,是否对得起自己的青梅竹马结发夫人,是否对的起自己的承诺和良心,至于我做什么以后皆与你苏家和苏大人无关。”
听到这里,苏纪的心里猛地一抽,若说他对平氏没有感情是假的,但是他已经在爱情和权利的较量中,默默选择了后者,又有什么权利指责女儿对自己不孝呢。
苏落见苏纪这副模样,好心提醒道:“苏大人有病还需早治,免得病久成疾,就治不好喽。”
苏纪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朝苏落看去,“什么?我得了什么病了?”
“心动脉斑驳硬化偏离了原本位置,简单来说就是心脏不太好,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
“这么严重?”苏纪当场吓傻了,自己刚刚确实感觉到了心脏抽痛,难道真的是有病了?
“您这个病啊,怕是不大好治,可能到死都治不好喽。”
苏纪愣在当场,“什…什么意思?”
苏落抬步离开,只留下一句,“毕竟,偏心无救。”
苏纪都要气蒙了,合着说了半天的话,还是再说自己偏心。
…………
耦湘庭内。
“阿落,听说了吗?钟月离要出嫁了。”
“什么!啥时候的事儿啊,不是还没及笄嘛,怎么如今突然要出嫁!”
苏落听着韩星楚和沐熙秋的八卦,也凑上前去,她总觉得这钟月离这么突然就要嫁人有些蹊跷。
“快说说怎么个事儿啊?”
“我听说啊,钟月离要嫁进凌王府啦。”
一听韩星楚这么说,沐熙秋徐韵诗苏落三个人异口同声道:“什么!”
“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么惊讶干什么?”韩星楚见她们这副惊掉下巴的模样,有些不解,这神马情况?
苏落问道:“那凌王不是和那苏意有婚约嘛,怎么如今又要取钟月离?”
一旁的徐韵诗也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到底咋回事啊?”
“听说是当侧妃。”
“侧妃?也是那钟月离是庶出,自然是侧妃。可是那凌王不是还重伤在床嘛,怎的如今要一房一房娶媳妇儿,况且这钟月离还没及笄,如何能嫁他?”
“不知道,反正亲事就定在几天后,钟月离她亲爹钟韵杰那老头都答应了,别人又能说啥。”
“也是。”苏落点点头,虽然她和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