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吕彬的那两名侍卫正站在院落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突然房门大开,魏渊高声喊道:
“快找医官!吕将军不行了!”
一名眼尖的侍卫透过缝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吕彬,鲜血已经将他倒地的地方染的鲜红。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寻找医官了。
已近子时,但指挥使衙门内灯火通明。武平卫大大小小的官员悉数集合到了这里,毕竟指挥同知畏罪自杀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在只有四品以上官员才能进入的内间屋,魏渊深色凝重的讲述着吕彬“自杀”时的情形。
“哎!都怪我一个没留神,让吕大人摘下了墙上的佩剑寻了短见。”
魏渊无不自责的说着。
以刘福银为首的众位将领纷纷劝说着。
“大人您不必自责,吕大人这事谁都难受,但事已至此还望大人您速速拿个主意,此事该如何上报朝廷呢?”
在场的武将多数都已经去过案发的第一现场,吕彬的死因正是脖颈上那道一剑封喉的伤痕所致。剑就握在他自己的手中,由不得别人不相信吕彬就是自杀。再说这屋内之人,大多数素来都与吕彬的关系并不算融洽,对于这位指挥同知的死,他们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而吕彬唯一剩下的死党何江与陈安东早已经被魏渊命人给拿下了。
见武平卫内部已经没有人再对吕彬的死存有异议了,于是魏渊便站起身说道:
“此事我自会如实上奏朝廷的,众位将军就无需多虑了。”
魏渊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在随后他给朝廷的奏疏中。魏渊将吕彬贪赃枉法的各种犯罪证据统统呈报了上去,坐实了吕彬畏罪自杀的事实。
讨论完了吕彬的事,魏渊话锋一转说起了何江与陈安东,他的语气顿时变得充满杀气。
“何江与陈安东二人,与亳州府的豪强们相互勾结。私卖军屯,铁证如山。之前我早有告知书张榜而出,凡是三日内主动坦白罪行的一概既往不咎,而此二人竟然冥顽不灵,至今仍然没有一丝的悔意,你们说说如何处置好啊?”
此话虽是魏渊在询问众人,但在场的武将分明从其中听到了些许命令与胁迫的味道。如今吕彬都死了,还有谁会去傻傻的保着这两个没有了靠山的倒霉蛋呢?魏渊的话刚刚讲完,在场的武将便一致表态说道:
“望大人对此二人以军法从事,以儆效尤!”
“好!武安国何在?”
此时守候在屋外的武安国一面进屋一面大喊道:
“卑职在!”
魏渊语气严厉的说:
“私卖军屯,谎报军户。以军法论处当如何?”
“回大人,军法当斩!”
一句“军法当斩!”瞬间令房间内的空气变得紧张了起来,在场的众人都以为对于何江、陈安东两人最多不过是充军发配的处罚。毕竟人命关天,虽说有军法可依,但毕竟任谁都不是弑杀之人,更何况陈安东是个千户,何江是名中军官。魏渊如果就这么杀了二人,难免会落下口实而被那些言官们攻击的。
魏渊仿佛瞧出了众人们心里所想一般,他环顾了下四周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认为就这么处斩陈、何二人有些小题大做了?”
魏渊的话外之音很明确,因为在场之人大多数都犯了与陈安东、何江相同的罪过,但这些人却凭借着坦白自己的罪行而换来了无罪之身。如此对人不对事确实是让人觉得魏渊有专门打压吕彬一派的嫌疑。魏渊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继续说:
“古有军中七禁令,五十四斩首一说。对于一支军队,最重要不是装备了多少优良的武器,拥有多么庞大的军队。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到‘军纪严明’。战国时期孙武‘吴宫教战’的故事,想必在座的众位都知道。正是因为一个“严”字,胭脂粉黛的宫女们才能变成一支杀气凛然的军队。对于何江与陈安东我不是没有给过机会,三日期限是他们自己放弃的机会。令严方可肃军威,命重始足整纲纪。从今以后武平卫中只有军法,没有私情,希望在做的将军们都能够以二人为鉴。”
说罢魏渊朝着武安国点了点,武安国即可心领神会的施礼退出。正当满屋子的将军们都在认真思索魏渊刚刚的话语之时,武安国已经手拎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再次返回了屋内。
“启禀大人!已经将何江、陈安东军法处置。这是二人的首级!”
武安国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一片哗然!何江与陈安东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