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火枪的射击声与官军的呐喊声从四面八方向着孤零零的知府衙门涌来。
正在院中砍杀的贼兵们惊慌的看了看四周,满院子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了。
最后一名囚犯被踹到在地,当贼兵的钢刀高举过头顶,这名囚犯用近乎嘶喊的声音哀求道:
“不要杀我!留我一命可保你们不死!”
喊话之人乃是周有喜,石践已经死于乱军之中。这名昔日亳州城内说一不二的人物此刻跪在地上,极大的求生欲望驱使着他喊出了方才的话。
“住手!”
一听到可以保自己不色,董一鸣当即来了兴趣。生死关头,谁都渴望能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四周的喊杀声听得更加真切了,董一鸣顾不上身上的伤痛,紧跑几步来到了周有喜的跟前,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
周有喜的舌头有些打结。
“小、小的说。留我一命,可、可保将军您不死。”
董一鸣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瘦老头,恶狠狠的说: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小的怎么敢欺骗将军您呢?”
事到如今,董一鸣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还怕再被人多骗一次吗?
“那你说说,就凭你如何能保我们不死啊?”
“将军有所不知,小人的叔父乃是当朝国丈嘉定伯周奎。”
说罢周有喜一脸谄媚的看着董一鸣。
“国丈?嘉定伯?什么玩意!”
“呃…回将军的话,国丈就是皇帝的老丈人。”
听了这话,董一鸣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皇帝老儿的老丈人!那你小子就是崇祯的小舅子了?”
“对对对!将军说的是!只要我在将军您的手上,谅那攻城的官军是万万不会轻举妄动的。若是小的性命不保,只怕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间,周有喜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昔的得意之色。正当他摇头晃脑的讲述之时,董一鸣脸色一变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妈的!老子才不管他们吃不吃的了、兜不兜着走!老子要的是活命,活命你知道吗!”
周有喜的脸上一阵火辣,他捂着被扇红的脸赶忙答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咚!”
一声闷实的撞击声穿了董一鸣的耳中。
“嘿哟!嘿呦!”
伴随着整齐的口号声,一队装备整齐的武平卫军卒们扛着巨大的木锥开始撞击知府衙门的大门。令有几队的士卒搬来了云梯,攀登上院墙之后架起了火枪准备向院内射击。
“不要射击!我是当朝国丈周奎的侄子!叫你们的大人来!”
负责攻击的官军一听说对方是外戚,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魏渊。
魏渊此刻正端坐在城楼之上聆听着城内各处传来的捷报,眼前的亳州城尽管仍就在战争的痛苦中呻吟着,但战斗之声已经越来越微弱,只剩下零星的抵抗还在城内继续着。
“周奎的侄子?”
说真的,魏渊竟然有些想不起周奎是谁来了。报信的军卒赶忙补充道:
“他说周奎是当朝国丈。”
“哦!”
这下魏渊知道了。
“原来是周有喜那老小子啊!不必管他,照常攻击便是。”
报信的军卒得了军令便要转身离开。
此时在城楼之上除了侍卫队长司川守护在魏渊身边之外,还有一名身材瘦小的弱冠少年,黑衣司的负责人——赵信。
听到周有喜在流贼们的手中,赵信担忧的向魏渊进言道:
“大人,据我们的探子探得,这个周有喜与国丈周奎平日里的走动颇多。大人您看…”
魏渊当然知道这是赵信在给自己善意的提醒。今日周有喜若是在自己的手上丢了性命,只怕那周奎必然会嫉恨上自己。御使言官的弹劾,皇帝面前的坏话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但…魏渊的心中还有比这些更为重要的牵挂,那就是未来大明朝的国运与华夏民族的走向。
“等等!”
他喊住了刚要离开的军卒,一字一句的命令着:
“穿我的将领,对于院中的人需格杀勿论,一个活口也不留。”
报信的军卒吃惊的看了看魏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