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话。由于平日里艾能奇便和大哥走的很近,如今一听刘文秀私下里议论着孙可望什么,他便留了个心眼没有进入大帐之内,而是悄悄的立于账外偷听了起来。
在听到自己的父帅张献忠竟然同意了刘文秀的建议,准备捉拿孙可望之后。艾能奇再也待不住了,顾不上周身的疼痛,他急匆匆的前来给孙可望报信。
被从睡梦之中叫醒的孙可望一脸的不耐烦。
“我说四弟,什么事不能明早再说。非要现在火急火燎的赶来啊!”
艾能奇此刻也顾不上孙可望不高兴了,他自认为是在救大哥的性命。只见艾能奇四下瞧了瞧,雨夜之下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雨水落地的声响。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之后,他一把拉着孙可望不由分说的钻进了营帐内。
“四弟!你这是干什么啊!”
孙可望显然有些恼怒了,然而还没来的及他说出下一句抱怨的话来,艾能奇一句话就立刻让他安静了下来。
“大哥,父帅要抓你!”
“什么?”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孙可望明显被搞糊涂了。
“父帅要抓我?”
“没错!是刘文秀搞的鬼,他开始和父帅说了些什么我并未听清,后来我听到他说‘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策。宁可我负人,不能人负我!’”
孙可望忙问道:
“那父帅怎么说?”
“父帅他说,先抓了再说!”
艾能奇边说便瞧了瞧大哥那面如死灰色的脸。
“...”
张献忠的性格孙可望十分的清楚,事情不到一定份上,他是不会说出“先抓了再说”这样的话的。而且以这位义父的多疑和猜忌,自己如果真的被抓了,那可就永远也说不清楚了。一时间,孙可望只觉得眼前的黑夜仿佛伸出了无数只触手,将自己深深的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尽管军营内灯火通明,可他依旧觉得前途是如此渺茫。
突然间孙可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忙问道:
“定国呢?李定国呢?”
“这个,我没见到李定国那小子在父帅的营帐内。”
这下孙可望的心里更加犯嘀咕了,李定国不见了?他去干什么呢?难不成那小子已经准备对我下手了吗?正当孙可望还在胡思乱想之时,
营房外突然传来了军卒的高喊之声。
“大帅有令,召孙将军前往军帐议事。”
艾能奇见孙可望正在发呆,忙回复了一声:
“知道了,这就去!”
而后他在一旁小声的催促道:
“大哥!大哥你想什么呢!还不赶快去父帅那里解释清楚!我来就是为了提前通知你,好让你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孙可望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事到如今哪里还有解释的机会,张献忠生性残暴,为了自保他连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如今性命堪忧,自己这个义子那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再加上还有李定国、刘文秀这二人从中作梗,自己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股雨夜的凉风吹入了军帐之内,烛影摇曳就好像孙可望那不安的心一般。正当他万念俱灰之时,突然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这个念头可怕到就连孙可望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偷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艾能奇,强行抑制住紧张的情绪,叹了口气说:
“没用的,如今父帅受李定国、刘文秀两人的蒙蔽,我再说什么也都是无用了。而且现在这山中的军队都是李定国的人马,只怕父帅对他还有几分忌惮。哎!你哥哥我是在劫难逃了。”
孙可望在赌,而且是在豪赌。就在刚刚,这个疯狂而又可怕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之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艾能奇在一旁干着急却毫无办法,四兄弟当中,他和大哥的关系是最要好的。而且艾能奇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这位大哥,一想到大哥竟然被父帅冤枉了,他真是左右为难,毫无办法。很快的,艾能奇便从无助转为了对李定国、刘文秀的怨恨。
“都怪李定国和文秀!一定他们联起手来陷害大哥你的!不行,我这就去找父帅,让他明察秋毫,绝对不能冤枉了大哥你!”
说罢艾能奇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孙可望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说道:
“四弟不可!我想父帅也是身不由己,只怕他是受了李定国他们的胁迫才会下令抓捕我的。你如此去找父帅,岂不是要陷他老人家于危险的境地不成。”
“胁迫?大哥你是说父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