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薛国观不怀好意的盯着周延儒笑了笑说:
“周阁老这首辅的职务若是放在春秋战国时代,应该与相国无异吧。”
“你!”
薛国观如此指桑骂槐,周延儒当即就火了。他心里骂道:
“好你个薛国观,竟然敢联合谢升这个老匹夫在朝会向我发难,搞突然袭击!好,你们不是想玩吗?看老夫如何玩死你们。”
周延儒快速的在大脑中想出了应对之策,正当他准备开口反击薛国观时,当值小太监在殿外高声喊道:
“内阁大学士魏藻德觐见圣驾!”
崇祯不耐烦的摆摆手说:
“传!”
魏藻德很是小心的来到自己的位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小插曲将周延儒想要反驳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朝堂之内的众多文武由于方谢升、薛国观两位大学士反对议和,一时间也各个都表示起沉默来。
看着朝会冷场,崇祯简单复述了一下主战派与主和派各自的观点,随后他不满的问道:
“还有何人赞成与建虏议和啊?”
皇帝此言一出,奉天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众位官员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去。
“怎么,只有周阁老一人主和不成?”
眼看朝堂之内无人响应,周延儒也有点坐不住了。他连忙向自己的心腹手下魏藻德说道:
“魏大人,为圣上分忧还望你多多进言才是。”
魏藻德立刻装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赶紧出班说:
“启奏陛下,臣有话要说!”
“讲!”
“陛下,明清势不两立啊!辽东富饶的土地标榜着列祖列宗开疆扩土的功绩;记录着无数为国捐躯将士的血泪;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王师光复那一天的到来。臣相信每一位大明的子民都不会同意与那建虏议和的。周阁老身为内阁首辅,竟然列出了议和的种种利处。作为大明子民的一份子,臣...臣是万万不敢苟同的...”
如果之前谢升的态度还是令文武百官感到惊讶的话,那魏藻德这一番话算是彻底令众人瞠目结舌了。魏藻德是什么人?那可是周延儒的门生啊!是东林党内仅次于周延儒的二号人物!就是这样一个魏藻德竟然在朝会上公然批评起周延儒来,百官们此刻一个个都被惊呆了。
崇祯见除了周延儒外,满朝文武皆反对议和,一时间觉得大为光火,心中很是愤懑,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大义凛然的说道;
“列为臣工,朕今日也表个态。皇太极狼子野心,窥探神器。朕为了祖宗江山社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是绝对不会同他议和的。日后胆敢再言议和者,朕必定严惩不贷!”
恰在此时,一名司礼监的小太监端着木匣成了上来,木匣内放着一封密报,而密报的内容正是刘尽忠案。
崇祯打开密报匆匆看了几眼之后,不由得脸色大变,怒气填胸。他本想发作,可如果当众说出密报的内容,只怕满朝文武都会以为周延儒力主议和是因为得到了皇帝的暗示。如此一来必将引起朝议纷纭,他这位皇帝也会落得一个向敌求和的骂名。
他又想着如何处理周延儒才不会搞得满城风雨,暴露自己有意主和的真相。思量再三崇祯铁青着脸,严厉的说道:
“传朕口谕,大学士周延儒年老昏聩,不堪任使,即日起削去官职,马上离京,不许逗留京师。”
周延儒闻言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匍匐在地上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不一会儿,一队锦衣卫来到了奉天殿内,摘去了他的官帽,脱掉了他的官服,架着几乎不能行走的周延儒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奉天殿。
魏渊望了望周延儒被带走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赢了。可魏渊却一点也不开心,权力的游戏令他觉得身心俱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魏渊还是喜欢与对手仗剑而立,正大光明的来场较量。
“噶!噶!”
乌鸦的叫声打断了魏渊的惆怅,一个转脸的间隙,魏渊发现几只眼神锐利的乌鸦落在了殿外的铜雕之上,它们在静静等待着自己的食物。魏渊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鲜肉拉开了群鸦盛宴的序幕,权力谱写出你死我活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