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都干什么吃了!”
“启禀大人,小的刚到襄阳,一位自称是杨谷军师的男子就告诉我杨大人外出清剿流贼,现并不在城中。没办法,小的只能等了。可一连数天迟迟没有杨大人的消息,不得已我就又去找那位军师了。我向他传达了督师的意思,可那军师却说...”
“他说什么?”
“他说荆襄一代的流民大多已经大多被经略使清剿完毕,不需要大人率军前来围剿了。如今河南李自成死灰复燃,他说、说督师大人应当速去河南剿匪才是。”
“这个狗头军师!国家大计岂是他一介草民能够议论的吗?”
使者小心翼翼的回答说:
“而且那军师还告诉我,杨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啊!大胆杨谷!看本督不在皇帝面前好好参他一本!”
然而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丁启睿不得已只能听从幕僚建议,率领部众撤回到河南境内,先找些补给填饱肚子再说。
襄阳城
庄严肃穆的原杨嗣昌督师行辕,如今已经成了杨谷办公生活的经略使官邸。徐少谦打发走丁启睿的使者后,将事情的详细情况想杨谷做了汇报。
“先生这么做倒确实能够阻止那丁启睿入主襄阳,可如此一来的话,他若在皇上面前参我不受督师节制又当如何应对呢?”
面对杨谷的担忧,徐少谦从容淡定的答道:
“大人放心,丁启睿再傻也万万不会上这种奏疏弹劾大人的。”
“为何?”
“大人您想,丁启睿如果弹劾大人的话,那不就是在向崇祯表明他这个督师没有威信,不能服众嘛。再者说,此事大人您并没有出面,若丁启睿真是愣头愣脑弹劾大人的话,您就趁机反告他诬陷。到时候还不是一团乱麻的官司,谁都说不清的。”
杨谷点了点头,徐少谦的话确实句句在理。
“而且...大人您可别忘了,咱们手里可是还有一张王牌没打呢。真有什么事的话,凭借这张王牌还是能逢凶化吉的。”
“嗯,张献忠的人头的确有大用途,命人务必保管好。”
“这是自然。”
“对了,孙可望现在何处?”
“他攻下当阳城后,按照大人您的吩咐,我已命他弃城向西,现在孙可望正隐匿于川楚交界的巴东山区附近。”
“好,告诉他最近安生一些,不要轻举妄动。等候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入川。”
“在下明白。”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了一声闷雷。杨谷立于门前一言不发的望着远空。襄阳城的上空乌云密布,眼看一场暴雨将至。杨谷厌恶下雨,而此刻他更厌恶那个弄权不臣的自己。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天终将下雨,而他杨谷也已然无法回头了。
深夜时分,窗外的雨声越发大了。一道道闪电将北京城照的犹如白昼一般。雷声震耳,大地与房屋仿佛都被震动着。
不见天日的诏狱监牢之内隐约都能听到屋外的倾盆大雨,昏暗的灯光摇摆不定。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射穿囚服,披头散发的靠在牢房的墙角看着地上的石子发呆。尽管长期的牢狱生活将他折磨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那有些消瘦的四方脸孔却依然冷如玄铁,目光中带着自信、傲慢以及那难以侵犯的威严,左右的狱卒走到他所在的牢房门前时甚至都不敢正视。
男子面前摆放的石子看似杂乱无序,但如果由上往下俯视的话,砌沙为山,条横做河。这分明就是一张涵盖大明山川河流以及关隘分布的沙盘地图。明史有记载,传庭死,明亡亦!如今这个身处诏狱仍旧忧心国事的男子正是生于尚武之地代州,文进士出身的前陕西巡抚孙传庭。
孙传庭被关进诏狱已近两年,两年不见天日的诏狱生活并没有磨灭他心中的雄心壮志,孙传庭依旧每日钻研兵法,等着有朝一日能够再度横刀立马,杀敌报国。
突然诏狱的大门被打开了,一股夹杂着暴雨气息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顿时昏暗的烛火被吹得剧烈摇晃起来,孙传庭眯着眼睛继续盯着沙盘瞧看,丝毫不关心外面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
“嘎吱”一声,破旧的牢门被打开了。孙传庭立刻觉得身边亮堂了许多,接着他听到有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你就是孙传庭孙将军吧。”
将军?他不记得上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了。孙传庭微微抬起了脑袋,牢房内熊熊燃烧的火把,那耀眼的光芒令他难以直视。孙传庭抬手遮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