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古泰对莫尔根训斥,年轻的旗人们大声叫嚣起来。
“贝子爷说的对!汉人都是绵羊,只管冲过去杀了他们便是!”
“莫尔根大叔筋骨老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哈哈哈!”
莫尔根一言不发表情冷漠的听着这些后辈们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进行着羞辱,他深知辽东的关宁军与关内卫所兵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存在。他们与八旗兵一样,嗜血、擅长杀戮,而且这些关宁军的眼神中有着一种让他过目不忘的仇恨!带着仇恨上战场的敌人是最恐怖的。一想到着莫尔根就觉得不寒而栗。
突然间他想到了两年前入关时遭遇的的那次夜袭,同样也是只有区区几百名明军,但却搅的皇子豪格的军营内人仰马翻,损失惨重。他自己也仅仅是靠着躲在战友的尸首之下,才从明军的箭雨下捡回了一条命来。在那些杀的双眼血红的明军当中,莫尔根也看到了仇恨。
苏古泰不屑的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莫尔根,当即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
第三声牛角号沉闷的声响终于响起,苏古泰一马当先率领着手下正蓝旗的将士们呼啸着直奔向明军阵地冲去。
战斗开始了!
“注意了!弩手准备!”
李奉之双眼紧盯着满洲骑兵,估算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三百步!两百九十步!弩手注意!”
不到一百支弩或熟练或生疏,有快有慢的抬了起来,阳光下的弩箭寒光四溢,杀意渐浓......
苏古泰一身精良的藏蓝色棉甲,这身战袍是他父亲曾经穿过的,努尔哈赤御赐的战袍。
骑术精湛,武艺了的的苏古泰也确实配得上这身战袍。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苏古泰确是一位天生的战士。
战马在高速的行进,苏古泰的双手离开缰绳,单凭借双腿的力量紧紧夹住马肚子,双手熟练的弯弓搭箭。身后正蓝旗的控弦之士也纷纷在马背上快速完成射箭前的准备工作。苏古泰也在丈量,丈量着明军的死期...
李奉之突然从运粮车上跳了下来大喊道:
“举盾!所有人注意!准备听我号令,待弩手射击完毕后等我命令再放出弓箭。弩手尽量平射,弓手仰角射击!前排的兄弟除非死了,不然盾牌绝不能放!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
战阵之上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更多的人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是你们这辈子最后说的话了,一会儿那些满洲敌人就会拿咱们的脑袋去换赏钱。你们这话说的也太他妈的不爷们了!有种的都给老子喊出来!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弟兄们,杀!杀!杀!”
胆怯、热血、仇恨在这一瞬间被李奉之彻底点燃,半圆形的方阵内传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回答:
“杀!杀!杀!”
“弩箭放!”
“嗒嗒嗒……!
而几乎与此同时,苏古泰也下达了军令。
“放箭!”
“飕飕飕……!”
冰冷的弩箭无情的穿透甲衣嵌入正蓝旗将士的躯体之内,中箭的骑兵和战马纷纷倒地,顷刻之间便被被无情地卷入滚滚向前的马蹄之下,一时间人喊马嘶,血花四溅!四洒的鲜血混迹于泛起的尘烟当中,颓然倒地的生命在痛苦的尖叫声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明军阵中不少毫无作战经验的农民由于躲闪不及也纷纷中箭,有些人倒地痛哭的嘶喊着,而有些则根本没来的发出一点声响便倒地身亡,他们被雕翎箭无情的贯穿了喉咙,成了乱世中的孤魂野鬼。
眼见冲锋在前的将士纷纷坠马倒地,骁勇的满洲骑兵并没有停止呐喊,死亡和杀戮只会唤醒他们内心最为原始的冲动,那是源于游牧民族血液的欲望。踏着同伴的尸体,正蓝旗骑兵如蝗虫般快速的朝着车阵逼近。顶着箭雨他们浴血冲出,挥舞着马刀怪叫着越来越近!
李奉之抖擞精神,高声传达着自己的军令。明军阵中弩箭与弓箭交替射击,弩箭射杀冲到近处的敌军,而弓箭则负责攻击正蓝旗队伍的中间位置,以切断后续跟上的部队,从而化解车阵正面面对的冲击强度。
寂静的午后,在一望无垠的河西走廊上,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正在以命相搏,杀声震天。
一支弩箭挂着寒风擦着苏古泰的脸颊飞过,身旁他的亲兵额头上正中一箭,发出一声闷响之后便从战马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尸体的脚被马缰套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