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的宝座。可消失了的“私生子”和那封伪造了的诏书却成了朱聿镆心头永远挥之不去的心病,一想起此事来他就如芒刺背,惶惶不可终日。
这个秘密是否已经被陆凯知晓,朱聿镆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只要陆凯多活一天,那这个秘密就有多一份暴露的可能。因此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将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全部除掉。
就在朱聿镆的心头再度浮上这块阴云之时,杜绍兴前来禀报了老道的事。朱聿镆听罢之后将信将疑的问道:
“这老道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回王爷的话,千真万确,在场的侍卫都可以作证。”
朱聿镆瘫坐在玉座之上,闭上了眼睛问道:
“那老道说王府上空有煞气,还说要是处理不当本王将大难临头了?”
杜绍兴不敢答话,只是心有余悸的在一旁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朱聿镆过了半晌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说:
“传!”
不一会儿,身穿道袍的老者便走进了富丽堂皇的王府之内,进门的瞬间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差距,原来天堂和地狱真的可以只有一墙之隔。当墙外的饥民卖儿卖女,吃树皮啃观音土以求活命的时候,墙内的人却在讨论着盆景摆在哪里才比较好看,屋内是挂颜真卿的字好还是王羲之的字妙。这就是残酷的事实,唐王朱聿镆一时心情的好坏要比成千上万灾民的命重要的多。不仅仅是南阳,这也是整个大明天下的真相。
出现在银安殿内的老道不跪不拜,轻捋拂尘缓缓的定睛打量着金碧辉煌的殿宇。杜绍兴赶忙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道长,王爷在殿上坐着呢。”
老道微微点了下头,而后看了一眼杜绍兴淡淡的说:
“贫道知道,只是不知这么好的宫殿唐王殿下还能消受多久啊?”
老道此言一出,朱聿镆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
“放肆!今天你得把话给本王讲明白了,要是胆敢信口雌黄,看我不命人钳掉你的舌头!”
面对朱聿镆赤裸裸的威胁,那老道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轻蔑一笑回答道:
“王爷莫急,贫道这个舌头给你留着便是。”
“哼!那本王且问你,你说的大难临头是怎么回事啊?”
老者抬眼看了看四周,那架势好像是在示意朱聿镆屏退左右。
“无妨,你只管说便是。”
来人身份不明,朱聿镆可不想冒着被人刺杀的危险与这老道单独相处。自从上次南阳之乱后,朱聿镆行事就变得极为小心谨慎起来。
“好,王爷既然问了,那贫道也就直言不讳了。从王府的煞气之相上判断,想必是这王府内有人对王爷你不忠了。而且此人位高权重,在王府内能量不小,不知贫道说的是也不是啊?”
“?!”
老道此言一出,不仅是朱聿镆,就连杜绍兴也跟着惊得说不出话来。
朱聿镆呆坐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忙命殿内的小太监赐座看茶,他的态度也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道长能否在说的清楚些?”
老道显得依旧从容淡定,他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口,接着说:
“人多嘴杂,不便泄露天机。”
朱聿镆马上对手下的太监宫女们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退下!”
很快殿内便只剩下了朱聿镆、杜绍兴和老道三人。原本杜绍兴也是想离开的,但又被朱聿镆给喊了回来。信服归信服,朱聿镆还是不敢和这个很不简单的老道单独相处。老道倒是对杜绍兴的留下显得并不在意。
“既然王爷诚心来问,那贫道就简单说上一说。王爷如今有内外两个劫难,内在的劫难出在那个对王爷不忠的人身上,外在的劫难则是朝廷的钦差魏渊。”
“魏渊?”
朱聿镆满脑子都是陆凯的事,此刻他最为担心的就是陆凯知道了那个惊天秘密之后会对自己不利。老道突然提起了魏渊的名字,着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魏渊?他也是本王的劫难?”
老道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王爷难道不记得上任唐王,你的兄长是为何丢的王位了吗?”
藩王不掌兵!虽然朱聿镆顾虑过此事,但他不相信魏渊会找自己的麻烦,毕竟魏渊出自唐王府,如今两人又是井水不犯河水,魏渊为何要来寻他的晦气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