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倒不掉啊!!!
三个感叹号代表了刘耀对纹丝不动、紧紧粘着锅底的粘稠物所怀有的巨大惊讶。
面对这种奇葩难题,刘耀果断地拿起汤勺,想把那堆粘稠物掏出来。
然而。
当汤勺在碰到那东西的表面时。
“咕噜”一声。
整个勺子突然间被里面莫名的拉力吸走,眨眼间被吞噬,消失不见。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粘稠物的表面已经不留下一点痕迹。
好在他及时松手。
要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翻桌的气势,刘耀边大叫,边把锅子甩了出去。
脱手而出的钢锅从快碰到天花板的高度,然后狠狠地掉落地面。但是,即使如此,粘稠物也脱离常规地半滴没溢出去,表面连一点涟漪都未泛起。
而由强韧理性所维持的扑克脸终于崩溃,将他从刚才开始压抑到现在的所有焦躁与惊愕一股脑儿解放出来。
“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是什么恶整节目吗?对了,一定是这样!喂,在没有获得当事人允许下,擅自进入私宅拍摄可是负上刑事责任的!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电视台,负责人给我出来!我生气了!”
他以要抓烂头皮的气势,恶狠地看向四周。
然而,在把摄影机有可能隐藏的地方扫视一遍,把自己的不满说出口威胁躲藏起来的对方,扬言要发律师函之后。
还是没有人出来。
没错,将怪事联系到国内某个电视台恶性质的整人节目上,即使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却依旧没人出来回应他的咆哮。
这让他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如果不是恶搞人的电视节目的话……这下棘手了。”
刘耀站在原地上,皱起眉头,实在是搞不清楚如今自己的状况。
虽然刘耀并不是演艺业内相关人士,不过,既然同样是在社会上打混的一员,就应该知道做事的分寸在哪里才是。
“在看到屋主发了这种程度的怒火,考虑到当今利己主义的盛行,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愿意在家主人发火之后,宁愿放弃保全本身前途的机会,甚至背上法律责任的风险也要拍摄下去的制作人。再敬业乐业也没事这样的。”
——他宁愿是电视台的恶搞节目。
但事实背叛了刘耀将此事合理化的一丝丝希望。
眼见没人出来受领这份愤怒,胸口激烈起伏的刘耀单手撑着发软的膝盖,另一只手打开冰箱门,抓起水瓶,一口气喝完冰水后才能稍微定下心来。
手掌上传来塑料瓶冰凉的触感帮助他恢复了平坦的心情。
“哈……搞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搞不定那谜样粘稠物的情形下,再度呻吟着扶起额头来的刘耀,将视线停留在冰箱上。
“……算了,眼不见为净。先把东西收起来。等哪天得空了再把它处理掉。”
忘了自己有把那东西连同钢锅丢进垃圾桶的选择。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刘耀喃喃自语,把冰箱里的抽成架拿开,让空间大得放得下锅子。一般来说,原本为了避免液体食物和钢锅产生化学反应,是不宜长时间盛放的……但不知如何处置之下也只好放进去再说。
然后,凝视着剩余的食材。虽说做意面酱的材料还有剩,但方才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想刘耀一般的普通人神经并没有强韧到有那个心情继续下去了。
“唉,算了。”
因此,吐出一口粗气的刘耀的心情顿时整个人变得随便起来。
不过,为了不浪费煮好的面条。
他打开了抽屉,用齿轮式开罐器开了一个蘑菇酱罐头。
这下子,连热下酱料的工序都省下了,直接把面与酱搅拌好后他来到了客厅,拿着盘子的右手靠着沙发旁的侧垫,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电视机播道,然后停在个某个新进偶像主持人的节目画面上,忐忑不安地进食。
借着现代生活的舒适与娱乐,他才能调整心情来整理事件。
说到底,那种粘稠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把汤勺从手中吞走的神秘物质——刘耀到现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会不会是自己是看电视节目看到一半睡着,所做的清醒梦……这么说,连现在口里咀嚼着的蘑菇面条也是梦境?
唔,这个假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