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顶峰,对于修行道途反倒不甚在意,但命数就是这般奇怪,我不在乎自己是金丹还是元婴,反倒道途越走越远,而最爱的画道倒是稀松平常,能有今日成就,不过占了勤奋二字罢了。”
吴恺之意兴萧索:“说到底,我也好,我师弟也罢,天下修士一生修真,大多只在【求不得】三字而已。”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与师弟没甚么两样,都是求不得真的苦命人。”
“小子,你的【真】在何处?可曾求到了?”
荆雨微微一怔,下意识说道:“我没有【真】要去求。”
随后又仔细想了想,复又道:“或者说,人生在世,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睡觉……平日打磨法力、积攒功行,修为境界一点点增长,是见着眼的好事,但从不刻意去求,只是随遇而安,几百年顺顺悠悠也这般过来了,我没觉得有甚么遗憾,也不会执着什么事情……那【不求真】算不算我的【真】?”
吴恺之吓了一跳,自那礁石上跳了起来,仿佛那冰凉凉的礁石烫脚一般:“坏了,真让你小子求到真了!”
说罢,一把抓住荆雨,遁入太虚之中,过了几刻钟的工夫,二人便已从东海回返到了北岳峰。
将荆雨扔到了峰上的藏书阁门外,吴恺之撂下一句“一年期满立刻滚蛋”便一脸闷闷不乐地划开虚空遁走,留下了一脸莫名的荆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