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文帝出言制止了邢道荣的放肆。
刘罗锅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邢道荣的侮辱,愤怒至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却对这位老流氓束手无策。
弹劾他,最多不过罚去一些俸禄。
这位老流氓的俸禄已经被罚得足够他受用百年之后了!
即便再追加罚去几十年俸禄,又有何意义?
老流氓的出现,让主和派的士气瞬间萎靡不振,几乎无人敢于发声。
眼见众人被邢道荣的威势所震慑,不敢吱声,杨士奇再次挺身而出:“圣上,此刻确实不宜开战!”
“待到来年春日暖和,再行出战!”
“届时,工部亦能打造出更多精致的花纹钢制神兵利器!”
“来年春暖花开之际,老臣愿意亲赴雁门关,即使埋骨他乡,也在所不辞……”
杨士奇焦急地跺着脚,不停地劝说着。
他并非畏惧死亡,而是深知此时并非与北凉交兵的良机。
“陛下,杨阁老所陈之言极是。”
工部尚书宋睦亦随即进言:“臣恳请陛下恩准,再赐臣半年之期!臣将广招工匠,为我朝打造更多精良武器!待来年春光明媚,即可一举击溃北凉!”
“岂有此理!”
邢道荣面上的髯毛不住颤动,怒斥道:“即便缺乏神兵利器,难道便放弃抵抗?待至明年,北凉之粮荒自将缓解,届时再战,我国将处于不利之地!”
“邢国公!”
杨士奇怒目圆睁,斥责邢道荣:“难道你忘却五年前雁门关之惨败吗?当日若非你力劝陛下亲征北凉,我国岂会陷入今日之局面?这次,又你欲令我国重蹈覆辙吗?”
“我……”
提及五年前旧事,邢道荣之神色立时黯淡。
此事乃其多年来之心病。
杨士奇重提旧事,邢道荣之愧疚愈发深重。
“够了,休要再言!”
文帝终于开口,面色严峻地制止众人:“此处非朝堂之地,诸事回宫后再行商议。”
言毕,文帝转而对李川与徐灵珊言:“为朕斟酒。”
李川闻言,迅速为文帝斟满一杯酒,交予徐灵珊捧上。
文帝接过徐灵珊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手持酒杯言道:“今日之事,委屈你们俩了。朕先饮此杯喜酒,稍后必将与你们俩畅饮,以补今日之憾。”
“儿臣明白,国事不容忽视。”李川苦涩地一笑。
“既然理解,便好!”
文帝微微颔首,面色阴沉地沉声喝令:“即刻返回皇宫!”
言毕,文帝便步履坚定地向府外行去。
文帝既已启程,群臣自然无法继续逗留。
“八殿下,实在是抱歉!晚会儿老臣将再来恭贺殿下的喜事。”
“确实如此,殿下切莫将美酒饮尽,我们晚会儿还要来讨一杯共饮。”
“八殿下、八皇子妃,就此告辞了!”
“八弟、弟妹,国家有重要事务,为兄不敢有所懈怠,就此告别了……”
众人依次告退。
杨士奇和王志胜等人仍保持客气,表示晚会儿会再来祝贺,而大多数人仅是略作揖礼,轻声说出“告辞”,便匆匆离开。
原本许多人并不愿出席,但鉴于李川皇子的身份,不得不勉强前来。如今,正好朝中有紧急事务,他们便得以借机离去。
“八弟,实在抱歉。”
李恪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李川,语气坚定地说:“为兄必须告辞了!你们的这场喜酒,为兄只能另选吉日再行品尝!”
言罢,李恪步履坚定地向外走去,心中几乎按捺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
显然,这李川也不是一直都是运气好的嘛。
适逢大婚之日,军情急报恰好送达。
婚礼场面因而显得冷清,这无疑将成为众人的笑谈!
李川的面子将置于何处?
李川此次恐怕要气得吐血了!
昨日输给李川银两的怨气,此刻在他心中已消散不少。
不久,原本热闹非凡的八皇子府便变得冷清起来。
除了徐家的人,唯有无所事事的杨胖胖留了下来。
面对冷清的现场,李川府上的人不禁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徐夫人的面色亦显尴尬。
徐家独女的大婚,却落得如此局面,她的颜面自然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