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姑娘,你先跟我来吧,里头的客人待会我再去赔罪。”
&esp;&esp;“赵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esp;&esp;“赶不及了,边走边说吧。”茶楼老板急忙领她上楼,说:“方才崔家大公子来到茶楼,在册子里点了你去奏乐。”
&esp;&esp;“崔家公子?”
&esp;&esp;茶楼老板只以为她不知道,解释说:“可不是,就是四大氏族之首的崔家,你可千万怠慢不得。”
&esp;&esp;苏小昭眨了眨眼,点头:“吹雪知道了。”
&esp;&esp;……
&esp;&esp;来到阁子时,护卫打扮的影一仍是守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esp;&esp;苏小昭举步走入,听到几人的交谈声,便抬眸一瞥——
&esp;&esp;为了避嫌,秦觅不止邀了崔家公子,还捎上好几个同窗好友,此时正聊得兴起。
&esp;&esp;而当中青锦衣袍的男子,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也不与众人攀谈,只在她进门时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移开。
&esp;&esp;那人自然是崔铁花。
&esp;&esp;苏小昭也诧异他怎么跟来茶楼了,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去想。
&esp;&esp;她随意收回目光,掀起帘幕入内坐下,抱着琵琶信手便弹了起来,只当帘外是一群普通的客人。
&esp;&esp;外面,秦觅用手肘碰了碰同桌的袖子,不忿地嘟哝:“她怎么就只看你,不看我?”
&esp;&esp;“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抬手拂开袖上他的手,淡然说。
&esp;&esp;“喂喂,崔铁花,你敢不敢含蓄一点?”秦觅岔气道。
&esp;&esp;帘内。
&esp;&esp;苏小昭拨着琴弦试了音后,便抬声问:“崔公子想点什么曲子?”
&esp;&esp;“得了吧,你不是就只唱那两三首吗?”秦觅插话道。
&esp;&esp;“是的。”苏小昭平淡答。
&esp;&esp;那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女人就是爱装模作样,不止装模作样,还忘性大兼翻脸不认人!
&esp;&esp;秦觅气哼哼地扭开头不说话了。
&esp;&esp;青衣男子瞥眸看他一眼:人是他嚷着要来见的,见到了就开始生闷气,算怎么回事?
&esp;&esp;“别看我。这讨人烦的歌姬是你点的,你跟她说去。”
&esp;&esp;秦觅托着头看窗外,余光却扫向帘子里——听听,可不是他特意来找她,他只不过是顺便地、勉强地跟着崔家公子过来而已。
&esp;&esp;“那么,吹雪姑娘唱近来的新曲便是。”男子说。
&esp;&esp;闻言,苏小昭低下头,手腕微倾弹起了前奏。
&esp;&esp;前奏未完,忽而又一人掀帘入阁内。
&esp;&esp;“崔公子,秦公子,还有诸位,在下闲步至此,闻琴声而来,不期在此巧遇。”
&esp;&esp;来人温润的声音在阁子里响起。
&esp;&esp;正是雍和璧。
&esp;&esp;“不请自来,希望不会扰了各位的雅兴。”他说。
&esp;&esp;秦觅顿时唇角一扯:什么巧遇,分明是知道他和崔家公子聚在此处,特意前来的吧?
&esp;&esp;于是他出声讥嘲道:“哪里,不过雍公子的琴艺冠绝南宛,为何要屈尊跑来茶楼听曲?”
&esp;&esp;一身月白色银绣缎袍,雍和璧站在众人面前,如玉树琅琅,闻言只摇了摇头,神色不矜不卑:“不敢当,曾经有人说过,在下的琴音太过曲谨,失了琴意……”
&esp;&esp;“而适才偶过此处,闻得楼上琵琶声清妙幽雅,故而在下冒昧前来。”
&esp;&esp;秦觅讶然挑眉:“哦?敢这么说你的人,琴艺一定比你更精湛吧?我居然不知道,南宛国还有这等人物。”
&esp;&esp;“那人的琴艺……确乎一言难尽。”雍和璧眸光微涟,神情间似多了几分轻松,也不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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