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处,那相士猛然抬头,呼吸竟也有些急促。
道:“公子,对不住了!”
言毕直身而起,收起铜钱铜卦,再将一旁幡子拿来,转身便要离去。
荣云见状惊疑更增,道:“先生这是去哪?”
那相士止步原地,头也不回道:“今日与公子相遇,令老夫大梦初醒,自诩相术高明,无运不转,无灾不破,当真荒唐至极,也难怪当初师父不愿我道他名讳!”
说完连连摇头,荣云恍然大悟,原来是先生自命清高,破解不了自己命数,是以显得如此落败。
那相士继续道:“让公子见笑了,公子命数天定,老夫无能为力。”
“我曾立誓在先,如若占卜不准,破灾不成,不仅分文不取,更不再图谋这等营生,事已至此,若继续为人看相,当真败了师父名声。”
荣云好奇难抑,道:“先生,我命数究竟有何难解之处,那诗词又究竟预兆何意?”
相士转首望向手中幡子,猛然掷在地上,道:“我刚才已说得清清楚楚,绝不再谋此营生,还望公子成全!”
荣云见状也不便再问,那相士取出一两纹银,随手掷还荣云,而后大踏步走向前去。
不消多时,已是消失在了巷中,巷落空空,唯荣云一人驻足。
荣云心道:自己欲托先生卜卦,只求指点迷津,怎地现下内心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迷茫!
荣云举目望向相士消失方向,喟然作叹,而后也循街巷折回了龙门。
途经龙门大殿,见下人齐集一堂,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荣云上前询问缘由,原来是龙门门主五十大寿将至,是以众人开始张罗殿中布置。
荣云向来不喜欢喧闹扰攘之处,又见此刻天色尚早,无所事事之下,忽地想起那相士所言:公子欲破此血光之灾,尽在龙门后山之上。
遂穿过中邸,来至后山赴月亭。
亭中散心,眼望周遭湖水与迎岸山丘陷入沉思。
荣云自语道:“莫非,破解血灾之法在极寒冰窟之内?”
转念一想,又道:“可极寒冰窟守备森严,我要如何才能进去,又要如何才能获取破解血灾之法?”
思量间,水道之上,远远传来一道声响:“小姐,你说老爷最喜欢什么?”
另有一柔细声音回道:“你又不是不知,父亲最喜欢的莫过于那些石球了,每日刻了又磨,磨了又刻,真是令人不解。”
那声音接道:“哎呀,这可不好,小姐总不能送老爷颗石球吧,哈哈哈!”
柔细声音听后亦咯咯娇笑不止,道:“小玉,你可真有意思,这也想得出来!”
那叫小玉的女子回道:“距离老爷寿诞仅剩五日,小姐依然不知送何礼物,我不是在为小姐着急嘛!”
荣云转眼去望,二人已是来至亭榭一旁。
只见那叫小玉的女子身穿鹅黄襦裙,脚踏紫色缎鞋,中人之姿,伶俐精明。
身旁一女子则身穿粉红襦裙,面敷水粉,朱唇圆润,举止端庄,身段丰腴,腰间更悬一面红玉,俨然是龙门令形状。
荣云心道:龙门令只有门主及其家室才为美玉质地,这女子必然身份尊贵,多半便是门主之女。
二人见亭中坐有一人,不禁也是吃惊。
那粉裙女子眉毛轩起,将荣云细细打量。
见他眼如星河,面如冠玉,清逸倜傥,神骏非凡,不觉间竟是痴了,私心窃慕之意,流露无余。
荣云见她巴巴凝望自己,身躯一颤,缓缓收回了目光。
倒是一旁小玉,见小姐芳心不住,不禁暗暗生笑。
稍等片刻,见小姐仍痴心难抑,轻声唤道:“小姐。”
粉裙女子不为所动,仍紧盯荣云不放。
小玉见状忽地伸手摆在粉裙女子面前,大声道:“小姐!”
粉裙女子不胜骇异,见是小玉,这才醒悟自己举止失态。
双颊晕红,半羞半嗔道:“小玉,你在干嘛!”
小玉掩嘴笑道:“可吓坏小玉了,我还以为小姐被谁掳去了芳心呢!”
粉裙女子不愿与她朝向,责令道:“没个正经!”
粉裙女子再反观荣云这处,上前道:“你可是我龙门中人,为何如此面生?”
荣云道:“在下荣云,前日刚刚投效二公子麾下,小姐觉得面生也是正常。”
粉裙女子莞尔生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