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吴正不胜感激,回头正要对阿娇说些什么,四目交接,吴正忽又想起湢浴中事,面色唰地下通红起来,下一刻,直向自己住处奔了回去。
阿娇见吴正走得仓促,心中也有不解,待将吴正衣物晾上衣架,自己也归寝入睡了。
吴正来至己屋,收拾完毕,便即倒床,可只觉眼睛方一闭上,便有人在门外唤他起来做事。
吴正睡眼惺忪,透窗而望,天色竟已蒙蒙放亮,他猛地惊坐而起,道:“该死,我一时贪睡,竟将昨晚父亲惩罚忘得一干二净,眼下可不要误了塌房集散!”
想着忙穿衣奔出了吴府,吴昌城毗邻汴河一带,漕运发达,交通便利,城中富商大贾自江淮贱市粳稻,转至京师,千里贩籴,坐邀厚利。
吴正祖祖辈辈俱是贾人,时日久长,累贵积财,也便成了城中富甲一方的大户,而吴昌城正是坐拥地利,才成了方圆几十余里最大的负郭。
吴正其父名曰吴朱公,膝下共有二子,大子吴正,二子吴明,吴家虽是膏粱世家,可他历来家教严格,每次塌房集散都要让两个儿子亲劳亲为,以图磨练心志,克绍箕裘。
吴正为人憨厚,干活从不挑三拣四,脏活累活亦不拒却,时日一久,身子骨愈发壮实,往往一人能顶三四个伙计,连干半个时辰也气息不乱。
塌房之中,正见吴正双肩各扛一个麻袋,身形矫健,步履橐橐,卯初干到卯正,也不有僵缓,反观一旁伙计,只扛一个麻袋,速度犹也不及吴正,几个来回后,更被吴正甩开了老远。
吴正驻身一旁,抬头仰望,见天色已全部放亮,他一时干得兴起,竟毫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