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火猕怒发冲冠,大有不杀此二人誓不罢休之势。
右手再是一甩,鲜血犹如瓢泼,直向火圈中的蓟雪迎与吴正浇盖下去。
蓟雪迎坐困愁城,心如死灰。
自知鲜血淋下,必然身陷囹圄,待那时,一切俱为晚矣!
从权之下,遂携起吴正冲向了身后火墙。
甫一靠近,烈火直灼得她面目生疼,吴正更忍不住喊叫了出声。
无可如何,二人唯双手遮面,奋身一跃,翻出了火圈。
其内猕血灌下,火势更猛,火苗犹似蛇信,嗤嗤吞向二人这处。
二人衣角染火,通体冒烟,蹲伏在地,不住拍打。
那处,虱血火猕咕地冲出烈火,火上项背,如丹如荼,红毛撩动,相得益彰,端的是威风八面,无双无对!
火猕一记飞扑,利爪直直挠向跟前二人。
蓟雪迎一掌推开吴正,意欲避闪另侧。
奈何烈火熊熊,呼吸发窒,双眼一黑,行动已是慢了不少。
利爪划过,蓟雪迎径被拍飞三丈,胸口处,衣襟开裂,鲜血直流。
蓟雪迎难以禁受,连连吐出数口鲜血。
咕咕——
虱血火猕春风得意,声震四野,四足攒动,立又向蓟雪迎那处冲了上去。
蓟雪迎一跌不起,心中何其绝望。
却在这时,吴正忽于一旁竭力赶来,架起她狼狈逃窜。
蓟雪迎气喘吁吁,虽于吴正样貌颇为在意,但此时也计较不得。
她见火猕紧追不舍,忙向吴正关照道:“快……快……向树林里逃!”
原来缠斗之际,二人渐已退至高草边缘。
吴正听后恍然大悟,心想:那里树林生得欎浥,这灵兽又身宽体胖,于丛林穿梭极为不易,如此一来,便能将其甩脱!
甫一定念,吴正架起蓟雪迎疾向一旁树林钻了进入。
奔入林中,二人仍是不敢迨忽,向着深处继续没命价狂奔。
身后,虱血火猕奔出几步,忽被几道粗树拦下。
它拼命扭动,待将巨树撞断,再向吴正、蓟雪迎这处迫促追来。
可林路逼仄,没得几步,又被一众粗树羁勒拦下。
火猕呜呼嚎叫,心中何其不甘,双手奋甩,立又抛出六十余只血虱。
血虱紧追二人而去,奔出百米,噼啪自爆开来,唯留一地火苗自燃,再也不能伤及二人分毫。
吴正全身力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见血虱已尽,心中一松,噗通瘫软在地。
吴正吃力举目,望向怀中之蓟雪迎。
见她胸口染血,喃喃问道:“姑娘,你······你怎么样了?”
蓟雪迎气息微弱,言语仍是不屑。
道:“你自己瞧不见吗!”
吴正不禁一愣,心道:此人性格太过泼辣悍恶,与之相处动辄得咎,说好不再管她,怎又没出息地自讨苦吃!
吴正当即转身,朝着远处便走了出去。
蓟雪迎见吴正丢下自己独自离去,神情不禁一怔。
心道:眼下若被他逃掉,师父岂不又要怪罪自己。
随即起身去追,却如何也站立不起。
蓟雪迎大声道:“站住!”
吴正刚刚走出几步,再是回过头来,道:“既然姑娘见了我就讨厌,我走了岂不顺你心意!”
蓟雪迎遥望身后,面色略起顾虑。
她知此处丛林茂密,可暂时阻断火猕来路,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它若不弃,早晚会冲来这里,眼下自己动身不得,火猕复起发难,岂不等同坐以待毙!
蓟雪迎虽看吴正极为不顺,但眼下也只得求助于他。
遂虚弱地道:“那火猕.……终归会寻来这里,快带我走!”
吴正微微一惊,睁眼望向草原方向,林木深深,目有不及,不知远处真实情况。
吴正再望了望地上蓝衣女子,见她伤势不轻,神色憔悴,不禁又起怜悯之意。
吴正心中一横,几步走至蓟雪迎跟旁,将她搀扶而起。
或许心有芥蒂,总是不敢同她朝向。
蓟雪迎虽性情奔放,却唯独不待见相貌丑陋之人。
眼下虽被吴正搀扶,如水双眸一直与其相背。
只见树林之中,两人虽相依相偎,然举止乖张,向着丛林深处缓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