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头一歪,他收不住脚朝前倒去,傻瓜相机就像个傻瓜般
摔到了地上。
这台相机是贺小利偷拿姐夫的。他姐姐看到姐夫都像小白兔见了恶虎,若相机摔坏的话,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贺小利连滚带爬捡起相机,尝试拍摄,可镜头里一片雪花。
“葛春妮,你赔我的相机——”他吼着朝她扑了过去。
葛春妮像被大铁钉钉在了原地,纹丝不动。
他一把薅住她的马尾长发。她疼地抽了口气,却没有叫出声,抓住他的胳膊猛然一口咬了下去。
贺小利疼的“啊”了一声,可左手里还抓着相机,只能慌乱地将机身上的绳子往脖子上套,腾出手来爆击葛春妮的头,一下,两下,三下……
第三节课还没下课,远处的教室里传来了英语的朗读声:“do
you
want
a
friend
whom
you
could
tell
everything
to,like
your
deepest
feelings
and
thoughts?
or
are
you
afraid
that
your
friend
would
laugh
at
youor
would
not
understand
what
you
are
going
through?
anne
frank
wanted
the
first
kind,
so
she
made
her
diary
her
best
friend.(你想要一位无话不谈的朋友吗?就像你内心深处的感受和想法?或者你害怕你的朋友会嘲笑你或者不理解你?你在经历什么?安妮弗兰克想要第一种,所以她把日记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葛春妮一声不吭,咬着他的牙齿却没有丝毫的松动,手也在他胳膊上抓挠着。
落在她身上的拳头更重更密集。在她晕过去的瞬间,只感觉揪着她马尾的手一松,身上的拳头雨随即戛然而止了。
老刘像一台凶猛的野兽,和贺小利扭打在一起。
他正跟着英语课代表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着英语,心里却在想着葛春妮的理化成绩……无意间抬头朝外望了下,竟然看到贺小利痛打葛春妮的这幕,便在全班人惊愕的目光中疯了般朝外跑去。
英语老师下意识地伸手想拦他,被他撞了个趔趄。
十几分钟后,葛春妮、老刘、贺小利站在了乔主任面前。老刘的嘴角有一块淤青,贺小利则全脸飘红拥有了一副猪头脸,葛春妮齐整的马尾发像蓬乱草般七零八落,遮着大半张脸。
“你说说你们……”他平时总是一丝不苟地梳着学术性特强的三七分,可今天气得头发全朝上炸了起来,连中缝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老贺和老蔡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两只手毫无意识地拢在胸前,像抱着灭火器,却不知道该喷向何处。
“又是因为你对不对?葛春妮!”老蔡有个显著的特点,遇到十万火急的情况西北方言就自动切换到标准的普通话。
葛春妮耷拉着的头猛然抬了起来,定定地看向老蔡:“是,全是因为我,这事和刘向阳无关,是我喊他来帮我的。”
“你别乱说,你刚从我办公室走没多大会,刘向阳还在上课……”
老贺说着呆住了。他看到了葛春妮乌青的左眼框和嘴角的血。那双杏仁般的大眼睛竟然变成了乌鸡眼,白皙的脸蛋上还有几处红肿。
既然葛春妮承认祸根是她,老蔡正准备对她再痛斥时,也被葛春妮脸上的伤震惊了,到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你……为什么和贺小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