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有了凶杀案的氛围。
房门突然
被敲得震天响,两个殊死搏斗的人停了下来
门被一脚踹开了,七八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闯了进来,大声喝斥要他们抱头蹲到墙角。
原来全省扫黄打非,有人检举这个歌厅有卖淫嫖娼行为,行动组便直奔这里来了。
但收获甚微。有个一丝不挂的男客人从二楼跳窗跑了,只抓住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姐。苍蝇虽小也是肉,办案人员对她进行了仔细的审问。据她供述,歌厅确实有非法行为,今天在她那儿的是个外地的生意人,过年没回家,便跑来歌厅和她鬼混。
歌厅收留他人卖淫嫖娼实锤了,大过年的,吴军在拘留所里开始了他的幸福生活。
夏妮没想到会这样,问了几个懂法的人,得知吴军可能会被判刑后有些懵。
在她的理念中,吴军再不好,要杀要剐只能由她执行,别人插手是不可以的,就算这个“别人”是法律,她也要和对方掰掰手腕。
葛夏妮和婆婆一起向吴军的大哥吴长青施压,说吴军要是被判了,她们也就不活了,要他照顾好侄子吴子箫。
由于是全省的联合行动,吴长青也是束手无策。
夏妮便又去找王新军。王新军认为大年初一不顾辖区管理规则出警已经不错了,就请她吃了闭门羹。
王新军心眼活泛,特别善于同领导搞好关系,和同事打得火热,升迁很快,如今已是巡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了,不怎么把派出所所长吴长青放在眼里,因此也根本没把吴军放在眼里。
小时候的宿敌苹果突然有了副菩萨心肠,给夏妮支招,说她抱着金饭碗讨饭,要她去周家搬救兵。
葛夏妮腹诽,春妮是属狗的,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自己大年初一刚麻烦过周小周,这时候再去她说不定适得其反……可是为了吴军,她还是一不怕死,二不冷脸和冷板凳地跑到了周家。
去之前她向父母取了一下经。
吴军被抓不光让吴家乱了套,葛家也同样乱了套。
因印刷盗版图书,葛国贞被省工商局带走询问了几天,至今还做恶梦。那种被大灯泡照着,被人海战术车轱辘般审问的场景他下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同样的,那段时间也是林竹玉的梦魇。家里这么大一摊子,似锦还没有结婚,老葛要是有点啥闪失,她的天就真的塌了。
还好,关键时刻幸亏春妮站了出来。
因此,当夏妮担心春妮不愿意帮忙时,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别看春妮平时倔,心还是很软的,关键时刻十分维护家里人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夏妮暗想不愧是亲爹娘,果真最了解春妮的还是他们。
夏妮一进周家,春妮就知道了她的目的,不想给阎红杏看好戏的机会,拉着她进了西厢房。
夏妮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演着难过。
春妮递纸给她。递一张擦湿一张,扔一张。
不一会儿,地上就尸横遍野,白花花一片了。
春妮觉得放任她哭下去,长城倒不倒她不知道,这间房子被冲倒的可能性很大,便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没出息,说像吴军那样的男人直接踹掉就好,干嘛为他这样子。
夏妮拿两团卫生纸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后,幽幽地说,姐弟四个,别看她排行老二,但从小到大是从不吃亏的,有好事冲在最前面,打架躲在最后面,她最爱的是儿子,第二才是钱。吴军的档案上要是被记上违法犯罪的一笔,将来吴子箫无论干什么都会受影响……那她还不如死掉算了。
这么多年了,二姐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占便宜大王了,春妮想起姐弟四人小时候一起玩闹一起打架的时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夏妮最擅长察颜观色,见此情景知道她心软了,请求春妮帮自己向周书记求情,并发誓说他们的歌厅从不做违法生意,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们。
这两年,歌厅一阵风似的从一线大城市刮到了他们这个没有线的小县城,野草似的,见缝插针,野蛮生长,泥沙俱下,不乏藏污纳垢之所。
以吴军的种种劣行,春妮认为夏妮只是为他开脱罢了。
旁边的隐形人周小周突然开了口,说他也觉得事情蹊跷,公安突击行动,那个男的光着身子从二楼跳下去还能完好无损地逃了,没人接应是不可能的。
他说他去向父亲反应这事。当着夏妮的面,春妮不好阻拦,只好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