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了。
春妮看形势不对,只能看向了夏妮:“二姐,
大过年的,你们先回去吧,不行的话,等大年初二回咱妈那里了开个家庭会议来决定。”
“不行!”葛夏妮将半把瓜子“啪”的一声扔进了盘子里,“葛春妮你不挺能耐的话,能帮冯春生请律师,也能帮我们评评这个理。”
“葛夏妮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走人吧。”春妮也生气了。
葛夏妮那股子轴劲也上来了:“我胡搅蛮缠?若不是你,他冯春生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吗?吴军的档案上能有污点吗?”
“你们若不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谁也不会有污点!还有,要不是你们想方设法从老太太手里骗取经营权,葛氏能毁掉吗!”周小周气得啪得一声拍了下桌子。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葛夏妮也蹦了起来:“周小周,当初若不是我们帮你,你能娶得了葛春妮?呵呵,照照镜子,你哪里比刘向阳强?若不是你有个好爹——”
书房的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了,周正堂走了出来,指着门说:“够了,请你们立刻离开我家。”
出事后,夏夏妮和牛大妈曾提着礼物来周家找周正堂,他却连门都没让他们进……吴军对此怀恨在心呢。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周正堂说:“我们会离开的。做人不能太冷血了,当初你要是愿意帮我们,给经侦支队的领导打个招呼,我们能被判刑吗?呵呵,连皇帝都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我们有今天,也是便拜你所赐。夏妮我们走——”
他拉着葛夏妮气呼呼地朝门外走去。
周正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你,你们——”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人就软软地倒下了。
“爸,爸你怎么了——”周小周惊呼。
在书房陪小文韬玩的韩素君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春妮只感觉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黑白两色,来来往往的人影,呼啸而过的车辆,白色的影子,黑色的影子,尖利的叫声,呼天呛天的哭声。
她像个行尸走肉般跟着大家,茫然无措地奔跑,但什么也无法挽回。
周正堂因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007年的除夕。
……
正月初六这天,周正堂的追悼会在青花殡仪馆举行。林竹玉带了似锦和冬妮前来吊唁,却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说家属特意交待了不许葛家人入内。
三人只好讪讪地离开了。
这是周小周的哥姐做出的决定,周小周和韩素君没说话,显然是默许,甚至是赞同这一行为。
周家全家人都视葛春妮为无物,只差没有将她扫地出门了。
灵堂内,葛春妮一身重孝,形只影单地站在那里。她已经没有眼泪了,仿佛连泪腺都风干了。
如果日子是个大钟表的话,她想将指针向前拨进,好快速转过令人难熬的时刻。
……
周正堂的墓地在城北的月山的阳坡上。
初七这天下葬后,周小周搀扶着母亲走在前面,阎红杏和大嫂林红艳跟在他们身后。
两人窃窃私语着。林红艳小声问这次家里不知道收了多少礼金?阎红杏却另有有心思,一个黑黑的念头,像恶狼似的潜入她的心里。
她像铡刀铡甘蔗那样,咔嚓就截断了大嫂的话。
“唉,大嫂你知道不,高中的时候我们有个叫柳小秋的女同学因为葛春妮自杀了,后来柳小秋的哥哥为了给她报仇,将葛春妮引到竹林里……”她神秘兮兮地说着,声音故意压得低一些,但足可以让前面的韩素君母子听见。
林红艳吓了一跳,音量不由提高了:“他把春妮弄到竹林里怎么着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母子俩,赶紧刹住了。但已为时已晚,周小周的身子绷紧了,搀扶着母亲的手不由松开了,握成了拳头。
韩素君不动声色地又挽住了儿子,强拉着他朝前走去。
阎红杏得意地看着自己制造的效果,心里掠过一丝狞笑。
葛春妮拉着小文韬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她没有想到,另一桩不幸就这样缺席审判了,不容她辩解,便判定她有罪。
周家宴请完前来送殡的亲朋好友后,韩素君特意要周鹏飞两口子和周小周去她那里一趟。
春妮在周家已经完全丧失了话语权,默然拉着儿子回了家。
……
周家的客厅里挂着周正堂的遗像,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