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扇子的兴趣比奥运吉祥物福娃还大,当即拍板订下一批货,价值大约三十
万左右。
春妮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她算了下,除去各种成本,利率大概还有十几万。
可完成这个订单最少需要二十来个熟练工人,否则无法按期交货。
郭师傅要她不要急,他负责将扇厂原来的伙计们找回来,只是那些师傅们的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五周岁以上了,就算开足马力也不可能按期交工。
近年来,愿意学习传统技艺的越来越少了,因此年轻的熟手几乎没有。
当年省青运会的礼品扇子是葛家承接的,因订单太大,几乎全竹坞巷的人都在给葛家加工扇子……春妮突然想起来几个人,那时候他们经常跟在大人后面做扇子,手艺应该不生……
花红和苹果两姐妹就在其中,大姐冬妮和二姐夏妮从小耳濡目染的,也是做扇子的能手。
春妮先去了趟吴家。见她不是来借钱的,葛夏妮当即端起火热的七月笑脸,说不就是做扇子吗,这个忙姐帮了。
葛夏妮和吴军弄了两辆大车跑长途,她对司机的食宿和加油费用抠的太紧了,吴军怕司机撂挑子走人,不让她再跟车了。
牛大妈已卸任了居委会主任,承包了照顾两个孩子所有任务……夏妮在家里正闲得长毛时,春妮找上了门。
春妮吞吞吐吐着说还想喊花红和苹果两姐妹去。夏妮说拍拍胸脯说,这事也包在姐身上。
原来王新军最近被停职了,在家里整天摔锅摔碗地找苹果茬,骂她是个丧门星,把他的运气败坏了。
春妮问她王新军为啥停职。
夏妮说他被人检举收了其他印刷厂的黑钱,封查咱家印刷厂的时候才下了黑手,不等法院审判就把设备切割了。他的问题还不止这些,据说还给黑势力充当保护伞,不过这个正在调查。
春妮说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夏妮说咱得赶紧把苹果弄出来,不然等不到苍天治王新军,苹果可能就先被他给治死了。说他骂苹果的时候她就得乖乖站那听,打的时候她得笑咪咪地把脸伸过去。他罚她跪从不让跪地板,必须是搓衣板,还跪过高板凳,还不许摔下来,摔下来就得加倍罚……
春妮听得目瞪口呆。看来她们喊苹果出来干活确实是拯救她。
春妮问花红现在干啥呢,喊她做扇子不知道答不答应。
夏妮神秘一笑,说把心放肚子里吧。这次不等春妮问她,她扯着脖子往外看了下,见婆婆带着女儿出去玩了,偎近她的耳朵说,花红和她家老大吴伯青的好事应该不远了。
原来胖丫两岁的时候,吴长青的媳妇就得了子宫癌。花红很喜欢吴长青,有事没事总爱缠着他。吴长青一时没把握住,犯了错误。花红挺着大肚子逼宫,胖丫妈妈连气连病地含恨离世了。
牛大妈和胖丫妈妈处得像亲娘俩,感情非常好,为此对花红恨之入骨,就算生下了吴家的孙子也不让她进门。
葛春妮吃惊的眼珠子都掉地上打了几个滚。她不过来找几个技术工,怎么就搞成了八卦爆炸现场。
“我看牛大妈和马昭夏关系挺好的啊……”
“一个是冬冬奶奶,一个是冬冬姥姥,能不好吗?好也是对孩子好,两人心里谁都不尿谁。”
“吴军大哥真的犯了那么严重的作风错误?”
“要不然呢,连王新军都从协警转正,还升到了市里,他怎么在派出所干了一辈子。”
“既然两家如此苦大仇深,你怎么说他们好事近了?”
“胖丫嫁人后我婆婆心软了,想让老大身边有个人照顾,这才松了口。不过花红想嫁进我们家,是不是得巴结一下未来的妯娌?我婆婆可是最听我的。”葛夏妮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嗯,我二姐最厉害。”春妮拍了下她的马屁,然后告辞,去了冯家找大姐。
冬妮和夏妮一样,见她不是来讨账的,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
时间最是无情物,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转眼便从落英缤纷的秋天驶入白雪皑皑的冬季,而后又匆忙有力地奔向芬芳四溢的春天。
春光那么美,也没能长久地留住它,光阴的大脚还是一路沓沓地迈向了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