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安不否认,沈氏在教育子女上尽心尽力。
但,那也仅限于她自己的儿女罢了!
况且,大房二房争端不断,积怨已久,沈氏若真是被欺负的狠了,江侯爷连个话都没有?
她一个新嫁妇,此时若真出去了,才真的是蠢到无可救药。
不过,林暮安抬头瞥了眼沈氏。
赵沈氏这个病法,她估计还要被折腾许久。
若是此事既能让二房讨不得好,又要沈氏再没有理由折腾自己......
须臾之间,林暮安就想好了办法。
林暮安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氏:“母亲,不如看看二弟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若真是来探望的,我们也不好将人立马赶走。”
沈氏深吸一口气,知道想让林暮安出去当这个恶人怕是不行了,抬抬手:“既然如此,就让她进来吧。”
杜鹃到底是一个下人,做不到完全拦住闻绒雪。
好在沈氏发话了,杜鹃赶紧闪到一边儿,让闻绒雪走了进来。
“呦,大嫂也在呢。”
闻绒雪一进来就看见林暮安站在沈氏床边,嘴角立即扬起一抹娇笑,其实眼睛在触及林暮安身上的衣服时,心中嫉妒地要死。
“母亲近些日子身体不适,做儿媳的自然要在母亲身边尽孝。”林暮安淡淡回应道:“听说二婶婶身体也不舒服,怎得弟妹没有去侍疾吗?”
一句反问,让闻绒雪喉咙一哽:“我当然在侍疾,只是如今我刚与二妹妹、四妹妹轮换,想着来看望一下大伯母罢了。”
林暮安这个贱人休想说她不孝!
狠狠瞪了一眼林暮安,闻绒雪才给沈氏见礼:“侄媳见过大伯母,两位妹妹。”
沈氏只冷淡的瞥了一眼闻绒雪,就让乔嬷嬷扶着躺下了,全然一副将此事交给林暮安处理的样子。
比起林暮安,沈氏更加瞧不起见利忘义的闻绒雪,况且刚刚她还来松涛院撒野,她现在没让人将她轰出去,已经很给面子了。
“大夫都让你抢去了,还来干什么?”
江桑宁和江桑怡就更看不上闻绒雪了:“松涛院不欢迎你,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闻绒雪轻蔑一笑:“呵呵呵,大妹妹怎么说话这么粗鲁,这以后议亲时,可没有人家会喜欢说话粗鲁的人呢~,到时候可别怨二嫂嫂没教过你。”
“我呸!闻绒雪,本姑娘认你是我二嫂你才是,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说话如何,轮不到你来瞎操心!”
“我二哥怎么就看上你这种只想着攀高枝的东西,二哥真是眼瞎!”
要说江桑宁对林暮安不客气,那对于闻绒雪就是鄙视到了泥地里。
“江桑宁,你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二嫂,你二哥的嫡妻!”闻绒雪向来就不是个会忍的,如今被人这么埋汰,胸脯气得上下起伏:“如果你再对我出言不逊,小心我告诉你二哥,还有祖母!”
“你去告啊,谁怕谁!”江桑宁的白眼翻上天。
林暮安在一边瞧着,江桑怡已经默默退到沈氏床边守着了。
江桑宁一腔热血上头,全然不知,人家娘俩将她当枪使,林暮安无奈摇了摇头。
她大概能想到,江桑宁之前的十四年生活里,是怎么过来的了。
罢了,看在江景珩的面子上,她再帮她一回。
借着衣袖的遮掩,林暮安在手臂上某个位置狠狠捏了一下。
刚刚还白里透红的脸颊,现在隐隐发白。
“桑宁,快不要说胡话了。”林暮安伸手把江桑宁扯开,一把摁在了桌边的凳子上:“你二嫂嫂好心来一趟,咱们也不能失了主人家的礼数。”
狠狠压下想要起身的江桑宁,林暮安借着身体遮挡,迫使江桑宁的视线看过去,咬牙切齿道:“你看你五妹妹多懂事,都知道去给母亲捶腿孝敬呢。”
“母亲如今听不得吵,你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也就母亲不和你计较。”
江桑怡没想到林暮安会将视线聚集到她身上,顿时脊背一僵,手上失了力度,捏的沈氏直皱眉。
江桑宁此时看了过去。
沈氏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女儿那副心虚的样子,心中又无奈又气愤。
“你二嫂嫂既然来了,自然没有让你大嫂一个人待客的道理,我这里有乔嬷嬷在,你去陪你二嫂吧。”沈氏挥挥手,眉心紧皱:“暮安啊,我有些累了,你就带着两个妹妹还有侄媳妇去西边厢房坐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