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珩牵着林暮安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尤氏和闻氏。
声音里带着恶劣的玩味和讥讽:“本公子就是一个纨绔,事情捅出去后,顶多名声再坏一些。二婶,你说我那个英明神武的二弟,他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闻夫人,闻绒雪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
江景珩留下这段话,在闻氏和尤氏的怒视中,拉着林暮安走了。
“母亲,我们就先回去了。”
沈氏此时还在为江景珩嘴里的事感到震惊。
“这这这,江大公子这是威胁本夫人!”闻氏大叫一声,眼睛看向沈氏,想要沈氏给个说法。
“你想让本夫人说什么?”沈氏冰冷的目光锁住闻氏:“闻夫人,尤氏,你们俩打的好算盘啊!”
即便之前她不清楚,现在也全然知道了!
二房竟然敢做出这等丑事!
这是在打她的脸!
“侯夫人,我......”闻氏被沈氏身上的气势压着,完全张不开口。
“闻夫人,你今日来做什么本夫人已经不想知道了,本夫人乏了,来人,送客!”
沈氏袖子一甩,不再看闻氏。
闻氏去看尤氏。
然而尤氏此时也自顾不暇,根本没心情去管她。
闻氏一气之下,连给闻绒雪求情都忘了,转身就走。
等到闻氏离开,沈氏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灰。
“二弟妹,你还是想想此事如何向侯爷和老夫人交代吧。”
尤氏:“......”
江家祠堂。
“映月堂如何,母亲是否说动了大伯母,让我出去了?”
闻绒雪从蒲团上起来,奔向门口的丹若。
“二少夫人,夫人已经回去了。”丹若犹豫道。
“母亲竟然走的这么快,看来事情很顺利!”闻绒雪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还是我母亲厉害!走吧,我们回海棠院!”
丹若视死如归的往侧边一走,拦住了闻绒雪卖出去的脚。
“小贱蹄子,你翅膀硬了,赶拦本夫人的路!”闻绒雪当即就怒了,甩手给了丹若一巴掌。
这一巴掌实打实的狠劲儿。丹若的脸颊都向一侧偏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口中弥漫着铁锈味儿。
“二少夫人好大的气性,不在祠堂好好跪着忏悔,倒是教训起丫环来了。”
闻绒雪狠狠瞪了一眼丹若,将目光锁在穿着水红比甲的丫环身上,质问道:“你又是谁?敢来取笑本夫人!”
水红比甲的丫环盈盈一拜:“奴婢是侯夫人身边的二等丫环小桃,夫人让奴婢来告诉二少夫人一声,闻家太太已经回府,二少夫人需在祠堂跪满七日,才可离开。”
闻绒雪急了:“七日?不是三日吗?本夫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她沈氏即便是侯爵夫人,也不能私自加罚吧!你们这么做,祖母可知道?”
怎的母亲来了一回,罚跪没减少,反倒多了四日!
叫小桃的丫环傲慢的瞥了眼闻绒雪:“二少夫人犯了什么错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侯夫人加了罚跪的天数是特意请示了老夫人的。”
“二少夫人若是心有不平,可以等跪完了自己去问,奴婢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小桃敷衍的行了个礼,在闻绒雪怒骂声中扬长而去。
自这日后,闻氏再没上门。
林暮安安安稳稳在小院里生活。江景珩隔三差五的就会跑出府,有的时候会带些外面的吃食,有的时候则是带话本。
江桑宁在本心居上午抄着女训女戒,下午,就被林暮安捉着去花园走走,回来后就开始看书。
在吃食上,林暮安也都仔细安排,一个月下来,江桑宁长高了不少。
原先只到林暮安下巴,现在已经超过下巴,朝嘴唇使劲了。
用林暮安的话说,读书使人明理。
同时营养也要跟上!
有的时候,江景珩也会跟着一起看。
江桑宁开始还有些别扭,时间久了,倒是越来越适应。
眼见着一个月马上过去,江桑宁对这小院倒是生出了不舍。
再不舍又能如何,一个月过去,江桑宁将抄写好的东西交给沈氏,便带着知春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听雨轩。
临走前,林暮安将一箱子书拿给她带着。
“大姑娘可算是回来了,要奴婢说,那日大少夫人说的忒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