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派宫女来一趟,沈娢的红疹之症就大有好转,到了午时,红疹就全消了,反倒是沈冉的红疹,迟迟不退,大夫来了两回,红疹都是消了又起。
翌日,是春闱结束的日子。
吃过早饭,沈棠去给老夫人请安,沈娢红疹一好,又在松鹤堂看到二太太了。
二太太眼神不善,沈棠走上前,笑道,“长姐起红疹这两日,都没见到二婶,今儿二婶有心情来给祖母请安,看来三妹妹的红疹也已经好了。”
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了二太太。
刚刚老夫人问起,二太太说三姑娘还没好呢,大姑娘起红疹,二太太衣不解带的照顾,到三姑娘这里,二太太反倒心大了,哪有关心旁人的女儿胜过自己女儿的?
二太太也知道这两日她心太偏向沈娢了,她道,“你三妹妹情况没你长姐严重……”
只是这说辞可站不住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就是磕破点皮,也会心疼半天啊,三姑娘和大姑娘可是一样的起红疹,奇痒难耐,而且现在大姑娘都好了,三姑娘还没好转。
老夫人知道二太太疼沈娢,这份疼爱以前没有对比,老夫人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在沈冉的对比下,老夫人心底生出几分不安来。
二太太恨不得撕了沈棠那张嘴,转移话题道,“前儿二姑娘去前院找侯爷,是要侯爷出府帮你办什么事去了?侯爷匆匆出府,你在前院一直等侯爷回来。”
二太太让人查沈绥出府是去做什么了,但没人知道。
但这件反常的事,二太太不弄清楚,心慌不安,因为沈棠去找沈绥,就没好事过,她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昨日沈绥让李管事备了厚礼去姜家,甚至还在姜家吃了午饭才离开,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不弄清楚,二太太寝食难安。
二太太不敢问沈绥,就当着老夫人的面问沈棠,她是晾准了老夫人会觉得奇怪,沈棠敢不回她,但不敢不告诉老夫人。
果不其然,老夫人看向沈棠了,沈棠早做好了会有人打听的准备,当下道,“二婶这话问的奇怪,我是父亲的女儿,我有事不找父亲,难不成让我找二叔吗?”
二太太道,“侯爷军务繁忙……”
沈棠冷冷打断她,“忙到连管自己女儿的时间都没有,还生我做什么?”
二太太被怼的无话可说。
沈棠道,“不是我不告诉二婶,父亲叮嘱,让我别说,二婶想知道,只能自己去问父亲了。”
二太太道,“看来是二姑娘捅了篓子,要侯爷帮着善后了。”
激将她呢。
她还真受她激将,“父亲不让我说,是怕祖母担心,我今儿不说,真的叫祖母误会是我捅了篓子了。”
沈棠看向老夫人,“前儿丫鬟出府买糕点,糕点里被人塞了封匿名信,信上说要知道当年母亲生的到底是不是一双龙凤胎,就让我去信上说的地方去找他,我不敢去,又不敢不当回事,就告诉父亲,让父亲代我去的。”
“我心急知道,便没回内院,一直在外院等父亲回来。”
二太太神情一变,瞬间握紧椅子,“是什么人给你送信?!”
沈棠眨眼道,“二婶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沈棠的话再次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二太太身上。
先是挑起二太太更关心沈娢,现在又重提姜氏当年生的到底是不是一对龙凤胎的问题,大家心底不可避免会起疑心,姜氏当年是在府里生产的,稳婆和丫鬟都说生的是两个女儿,才没有人信姜氏说的话,若是真的偷梁换柱,必是府里人换的,三姑娘和大姑娘、二姑娘又只隔了一天出生……
老夫人看向沈棠,“你爹见到人了?”
沈棠摇头,“没有,父亲去没见到人,我怀疑那封信只是匡我出府的……”
老夫人眼神冰冷。
沈棠被叶贵妃和昌平侯府盯上了,匡沈棠的必定是他们无疑。
好歹是贵妃,堂堂侯府,竟然做事这么不光明磊落,如附骨之蛆,亏得棠儿行事谨慎,不然就又着他们的道了。
沈棠垂眸道,“我是不是不该去找父亲?”
老夫人慈霭道,“找你爹是对的。”
沈棠委屈道,“二婶像审问犯人一样问我,我以后有事都不敢去找父亲了……”
老夫人眸光凌厉扫向二太太,“你是不是觉得侯爷做事还没你有分寸?!”
二太太坐不住凳子,连忙道,“老夫人息怒,我没有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