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就好。
信了就得想方设法在一个月之内把沈娢嫁出去,就是不知道谁要被祸害。
沈棠把笔放下,端茶喝,一边问道,“二太太回来了没有?”
秋桐摇头,“还没有,二太太早上出府的时候,恰好王家派人来找,二太太见完叶贵妃,没回府,而是去王家了。”
不过这时辰,二太太应该也快回来了。
二太太忤逆老夫人也要进宫见叶贵妃,沈棠还真想知道二太太找什么借口敷衍老夫人,这借口可不好找。
一盏茶喝完,沈棠绣了朵兰花,刚把绣绷子放下,外面四儿进来道,“姑娘,二太太回府了,老夫人让你去她那儿一趟。”
老夫人这时候找她去做什么,莫不是和叶贵妃找二太太进宫有关?
沈棠揣着疑惑起身,带着秋桐去松鹤堂。
绕过花鸟山水双面绣屏风进屋,沈棠就看到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喝茶,二太太坐在她下手,老夫人手边小几上摆着一锦盒,里面赫然放着两颗大东珠。
沈棠上前,行礼道,“祖母找我来是?”
老夫人慈霭一笑,“让你二婶和你说吧。”
沈棠看向二太太,二太太笑道,“揍昌平侯世子的人抓到了。”
沈棠,“……???”
开什么玩笑呢?
昌平侯府就算知道是谢归墨,也不敢抓他啊,何况还不知道。
沈棠怀疑二太太是诈吓她的,“可算是抓到了。”
二太太一直在看沈棠,想从她脸上看到慌乱和不安,但沈棠表现的没有任何破绽,二太太笑道,“可不是,昌平侯府都快将京都翻个底朝天了,到昨儿才把人抓到,昌平侯府审问了那戴面具的男子,叶贵妃误会了二姑娘与那戴面具的男子有关,把我叫进宫就是为这事,叶贵妃给了一对大东珠,补偿你和你长姐。”
沈棠道,“叶贵妃补偿长姐?难不成长姐在宫里中毒,浑身起红疹,奇痒难耐是叶贵妃下的毒?”
一句话把二太太问噎住了,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沈娢的毒是怎么来的,但宫宴是皇后准备的,叶贵妃在宫宴上对进宫赴宴的朝廷官员亲眷下毒,这事要传到皇后耳中,必会追究叶贵妃破坏宫宴之过,二太太可不敢乱说话。
二太太道,“没有证据的事,不可乱说。”
沈棠心下好笑,“我只是觉得奇怪,叶贵妃误以为我认识那揍昌平侯世子的戴面具的男子,罚我,逼他现身,补偿我是应该的,但叶贵妃为何补偿长姐,长姐只宫宴那次进宫了,还在宫宴上出事,我才这么猜的。”
“那叶贵妃是为何事补偿的长姐?”
沈棠刨根究底,非要弄个清楚不可,不说清楚,那这两颗东西就都归她所有,沈娢休想分一颗去。
二太太不喜沈棠咄咄逼人的态度,神情颇不耐烦,“叶贵妃只说是给你们姐妹的补偿,她没细说,我也没问。”
沈棠道,“那我得弄个清楚不可,我以为叶贵妃是算计我不成,牵连到长姐,长姐受了两天折磨,我就愧疚了两日,连长姐气头上拿花盆砸我,我都忍下了,要是叶贵妃本意就是算计长姐,与我无关,那我无需愧疚,我倒要问问清楚,那日长姐为何要拿花盆砸我?!”
沈娢拿花盆砸沈棠的事,今天不是沈棠第一次说了,但上回只是随口带过,这回是认真的。
老夫人也不信沈娢是无意的,脸拉的很长,她道,“不管叶贵妃为何你补偿你长姐,你长姐险些伤到你,理应给你赔礼道歉,这颗大东珠,祖母就替她做主赔给你了。”
沈娢走到屏风处,正好听到这一句,气的她脸都绿了。
沈娢走进去道,“祖母,那日我是疼糊涂了,并非有意砸二妹妹,我疼了两日,连累祖母担心了两天,我还想把这颗东珠孝敬给您呢。”
知道东珠保不住了,就想孝敬给老夫人。
在老夫人手里还有回到她沈娢手里的一天,再不行回头给二老爷谋官,老夫人也会拿出来,到沈棠手里,以如今她们的关系,是不可能回来的了。
沈娢那点弯弯肠子,沈棠清楚,老夫人也清楚。
以前她多有纵容,如今老夫人不会了,“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老夫人看了红袖一眼,红袖就把大东珠送到沈棠手里,沈棠接了,随手递给秋桐。
二太太看着老夫人,“这两颗东珠,当真要收下吗?”
老夫人眼神不悦,“没打算收下,你带回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