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是他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温远洲才不会平白无故把温家给了家里其他人。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周艳婷、温晴在温家享了多少年的福分,竟没有想到自己养了一头狼在身边。
周艳婷这个臭女表子。
温远洲在内心忿恨地想,如今能寄托的便只有一直被养在外头的女儿,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作为父亲,该有的权威仍在。
“爸,”温梨坐在不远处,拿起桌上的团扇摇了摇,突而笑着问道,“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躺在床上的温远洲听着身上忽然一僵,口中咿咿呀呀,口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僵直的身体想要坐起来,却根本无法用上力气,一个不小心,他就滚到了地上。
匍匐在地上的温远洲动弹不得,两条腿绷得直直的,脸贴在地上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温梨看着他,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冷漠。
良久,她才站起身走到温远洲的身旁蹲了下来,轻柔地说道:“爸,你一直隐藏的秘密我都猜到了,我妈是被你害死的,你透支了她的能力,让她犹如一朵枯槁的花,在温家逐渐消失殆尽。”
“她死的时候,连七十斤都没有。”温梨垂眸睥睨着温远洲,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到底有多恨,才会把妈妈的能力都透支干净,只剩下一副枯骨,爸,你不会是觉得我这次回来是来照顾你的吧?”
“周姨说您病了,让我来瞧瞧你,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温梨站起身,坐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她微微往后倾,靠着椅背,摇着团扇,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照顾人的,反而是需要人照顾的少奶奶。
“呜呜呜呜。”
在地上挣扎的温远洲想说什么,但口中根本无法发出一个字,只能在地上像是一条快要烂掉的虫子一般蠕动着。
温梨笑了,道:“我从沈家出来的时候,还在想您生什么病呢,但看到您病得那么重,我竟有些莫名开心。”
“这份开心,大约就来自于从来都是被甩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我,失去母亲的我,看到罪魁祸首竟然收到了惩罚,我能不高兴吗,爸,所以你也一定会替我高兴的吧。”
温家的一切,都应该姓上官,那是她母亲拼了性命才有的如今繁华。
“爸,你承诺于妈妈的一世一双人,她背着家人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你的身边,为你生下孩子,你却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她,直到死,你都没放过她。”温梨沉默了一下,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她冷声道:“妈的仇我可以暂时不报,但是你现在必须告诉我,妈的遗物你放在了哪里。”
那是原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留恋的人的物品了。
无论如何,温梨都要把这份东西带走。
温远洲早已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其他原因,他竟然流下了泪水。
泪水混合着汗水,任谁瞧见了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人是温家家主。
他的眼神转向另一处,口中仍是“啊啊啊”的声音。
温梨顺着温远洲的目光一寸一寸地看了过去,那正是在不远处梨花木的书柜中,角落上躺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不及片刻,温梨便走过去拿下了木匣子,问道:“是这个吗?”
温远洲猛地点头。
是啊,母亲去世多年,能留在温家的东西本身就不多,况且周艳婷来了后,自然不会让前原配的东西留在温家,只怕早就一件件销毁了。
之所以还留着她这条命,大约是因为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像销毁母亲一样,销毁她吧。
她小心地打开木匣子,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扎着麻花的小女孩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照。
那个小女孩大约是小时候的温梨,而边上的女子……是她的母亲。
温梨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地看到母亲的容貌。
之前都是在回忆里,要么便是模糊不堪,要么便只有一个轮廓,从来没有像照片里这般清晰过。
温梨抚了抚照片,两行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滴在照片上。
匣子里除了一张照片之外,还有一封信。
信封的背面用了一块特殊的泥,上头敲下的印章也有特殊的图腾。
温梨小心地打开信封,保留了图腾。
亲亲宝宝阿梨:
展信佳。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妈妈已经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怀揣着少女时期对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