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看着光头的楼素衣半晌,目光沉沉,面色不虞:“从今往后莫把楼四的折子递给朕!”
他说完,丢开折子。
吉庆知道主子这是生气了,他不敢多问,直到服侍主子睡下后,他才悄悄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在看到折子上楼素衣剃度为尼的画面,他惊呆了。
难怪主子生气,换作任何人都会生气,楼素衣不识抬举倒也罢,竟然还敢剃度出家,这是想彻底绝了陛下让她进宫的心思。
做事不留一点退路,楼四不是个聪慧的。
他摇头叹息,打定主意以后不再在主子跟前再提起楼素衣,以免惹主子不快。
莲花庵内,楼素衣美美地睡了一觉,翌日早上起来她下意识就想梳头发,在摸上自己的光头后,她哑然失笑。
现在她已剃度,自是要遵守庵内的规矩,得去大雄宝殿早课诵经。
她现身时,定逸师太眸光微闪。
关于楼素衣剃度一事,昨晚就在庵内传开了。她以为像楼素衣这样的人勾三搭四,却没想到竟然会剃度。
齐宴在下朝后第一时间来找楼素衣,彼时楼素衣在坐禅。
齐宴在看到楼素衣的瞬间,震惊得呆在原地:“为什么?”
楼素衣心道还有脸问她,这还不是被他们逼的?
她作出无欲无求的模样:“红尘中再无贫尼贪恋的人和事,便决定剃度出家,彻底脱离红尘。师父正式赐贫尼法号空尘,还望齐施主往后莫再来打扰贫尼清修。”
她再对齐宴施一礼,便折回殿中,继续坐禅。
齐宴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不该是这样的,素衣性子活泼,无肉不欢,她怎么可能习惯庵庙里的苦修生活?
是他和谢知节逼她到如此绝境,她才会突然出家。
谢知节来到莲花庵,找了一遍来到大雄宝殿附近,远远就见齐宴呆坐在台阶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以为是齐宴在楼素衣这里吃了闭门羹,正想奚落几句,齐宴却双眼通红地叫住他:“谢大人莫再去打扰素衣了,她……”
谢知节打断齐宴的话,嗤笑道:“既如此,你往后莫来打扰她便是。”
齐宴径自喃喃自语:“素衣已经出家了,是你我逼她至此绝境。”
谢知节闻言心跳慢了一拍,定驻了眸光:“出家?”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世俗如楼素衣,她怎么可能出家?
定是齐宴为了赶走他才撒的弥天大谎!
齐宴如鲠在喉:“她已正式剃度,遁入空门,法号空尘。”
谢知节脸色阴沉,他根本不相信齐宴的话。
大雄宝殿内的众尼正在坐禅,他冲进去一看究竟,在看到楼素衣果真已剃度时,瞬间情绪失控。
他快步冲上前,将正在坐禅的楼素衣拉起身:“楼素衣,你怎么敢剃度?!你以为剃度后我就会放过你吗?当年是你先招惹我……”
楼素衣其实不太明白谢知节为什么生气动怒,她淡声道:“施主莫忘了,当年的楼四却是死在施主手中。贫尼前尘已了,还望施主莫打扰诸位师姐清修,施主请!”
提起当年事,谢知节面露痛苦之色,他不敢和素衣对视,狠声道:“就算是出家也可以还俗。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走!”
看着谢知节发疯,楼素衣倒是很淡定:“陛下有口谕,贫尼不能离开莲花庵。若施主执意带贫尼离开,便是抗旨不遵。施主大好前程,实在不必为贫尼这等脱离红尘之人再动干戈。”
谢知节闻言脸色再变:“陛下真下了口谕?”
“出家人不打诳语,给贫尼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说及此,楼素衣挣脱谢知节的控制。
谢知节失魂落魄地出了大雄宝殿,齐宴也听到了楼素衣的话,神色恍惚。
楼素衣一次打发了两个麻烦人物,回到殿中继续坐禅,假装没看到其他尼姑打量她的异样眼神。
无非是看到谢知节拉扯她的一幕,认为她不守清规戒律。
她要是有办法打发两个男人,也不必走到剃度出家这一步。
这时住持为她解围:“空尘既已遁入空门,前尘种种皆为烟云,她是你们的小师妹,大家应互相扶持照应。”
住持发话,众尼不敢忤逆,齐声应是。
楼素雅来到莲花庵的时候,特意找定逸师太问话。
前两日新皇祭祀清场,不相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