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眉清目冷,神情孤傲,像是没听到楼素衣的话,没有正眼看她。
她很想转身离开,吉庆却识破她的意图,拦着她的路。
楼素衣暗暗琢磨自己有没有机会离开这一大片人群。
她站了一会儿,低声对吉庆道:“贫尼想如厕,你让让。”
吉庆一愣,有点犹豫,但总不能不让楼素衣去如厕吧?
楼素衣才懒得理会吉庆,就要钻出人群,前方的慕容却突然开了尊口:“吉庆,你随空尘走一趟。”
楼素衣看着慕容的头顶,握紧了拳头。
这时梁太妃看过来,似笑非笑地道:“陛下真是看重师太呢。”
如厕都让吉庆这样的御前红人跟着,难不成楼素衣这么大个人还能弄丢不成?
楼素衣干笑一声:“太妃娘娘真爱说笑。”
说着她在众人的行注目礼下出了了望亭,吉庆紧跟在她身后,雁回也紧随其后。
待去到官房,楼素衣自个儿入内,她到处张望,最后还是死了心。
待慢腾腾出从官房出来,她对吉庆道:“你回陛下身边候着吧,我有点累,想找个地方歇脚。”
“奴婢陪着姑娘。”吉庆可不敢抗旨不遵。
楼素衣顿时生无可恋,这样她怎么跑?再加上她肚子里可能还怀着一个,就算跑也不可能太快,更何况还有吉庆这个冤魂不散的。
她磨磨蹭蹭去到一座亭子里歇脚,一刻钟过后还不想起身,这令吉庆起了警惕心。
他仍记得四姑娘不只一次想离宫,难不成事到如今,四姑娘还想离开陛下?
是了,此次难得出宫,四姑娘一定不想错过逃离的机会。难怪陛下让他随身侍候,分明是猜到四姑娘那蠢蠢欲动的心思。
“四姑娘,龙舟赛事很快开始,奴婢还需在御前伺候。您若是歇够了,就随奴婢走吧。”顿了顿,吉庆好整以暇地道,“陛下看重您,是您的福分,四姑娘可千万莫身在福中不知福。”
楼素衣犹豫间看向吉庆,是自己多心吗?她怎么觉得吉庆猜到她想逃跑,方才是在敲打她?
吉庆正对上楼素衣刺探的眼神:“成为了陛下的人,这辈子除了留在陛下身边,不可能再有其它出路。”
楼素衣此前还在怀疑,此刻便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是真不想进慕容的后宫,但她基本肯定自己怀上了。现在月份还小,看不出孕肚,但若月份大了,到时被人发现她怀有身孕,她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后宫停留。
她有气无力地回到了望亭,一直未正眼瞅她的皇帝突然转头看了过来。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和他犀利的眼神对视。
这时吉庆去到慕容身边,对他附耳,道出楼素衣此前行迹可疑的事。
一时间,慕容看楼素衣的眼神更加幽冷莫测。
楼素衣被慕容看得头皮发麻,心道看什么看?她想逃跑那不是很正常?!
这次她故意离德嫔近一些,谁知一闻到她身上的香熏,胸口一阵翻江倒海。
她有些扛不住,也顾不得人多,便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望亭。
她强忍着不适,身后吉庆和雁回都追了过来,她回头看向他们喝道:“你们别跟过来,我想静一静!!”
说完她加快脚步,离他们二人远一些,背对他们而立。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深深呼吸,还是想吐。
为掩人耳目,她蹲下身子,抱头干呕了一回。
吉庆远远看着背对他们蹲在地上的楼素衣,低声问雁回:“四姑娘怎么了?”
“难不成是在哭?”雁回也很茫然。
姑娘性子素来乐观,怎会无端端哭泣?
“你上前看看,莫让四姑娘出事,否则我们无法向陛下交待。”吉庆肃容道。
雁回走上前,蹲在楼素衣身畔,柔声问道:“姑娘还好吧?”
楼素衣闻言抬眸,眼里依稀还有泪光:“没事,就是有点难过。”
总算是压下了心中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雁回却以为她哭了:“姑娘有什么不开心的同奴婢说说……”
不等她说完,楼素衣起身道:“出宫太开心了,喜极而泣。别担心,我没事,咱们去看龙舟赛吧。”
雁回看楼素衣眼眶泛红,只道姑娘是不想她担心才故作坚强。
约莫半个时辰后,龙舟赛正式开始。
楼素衣看到齐宴参加了龙舟赛,他是金吾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