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安听见这话,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
她仓皇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宋熹之含笑的眼眸,就像在看戏似的。
瞧见宋熹之的眼神,宋若安气得牙齿都在打颤,浑身发起了抖。
没有想到宋熹之竟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仅换亲的事情没有甩到她的身上,甚至她用了三言两语,便让黄氏怀疑了她的清白!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宋若安的眼眶滚下,她啜泣的出声:“夫君只是因为换亲生气,再无其他了!”
“我承认,换亲的事情是我干的,可女子的清白不能被怀疑,母亲可以直接去问夫君啊!”
黄氏冷哼:“我自然是会去问。”
她直接转头,叫来了自己身边的钱嬷嬷:“你去把云策叫来,让他好好说道说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安仍旧是脊背笔直的跪在原地,尽管她已经在地上跪了许久,膝盖都失去了知觉,可她仍旧是要装得清高孤傲。
尽管下人奚落和嘲讽的视线在她的脊背上反复扫视,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要坚强。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贺云策亲口说出了换亲,可所有人都不相信!
等贺云策赶到了,就一定能说清真相!
她心里有底,就算贺云策再讨厌她,也不可能污蔑她失去了清白。
可谁知宋若安跪了许久,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紧张的转头,直起身子往钱嬷嬷的身后望去,却没瞧见贺云策的身影。
只听钱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二公子不愿意前来。”
“他说他不愿意娶这样一个品行低劣的女子为妻,这样的女子不配为妇!”
“他还说……让夫人不必派人去叫他了,他不愿看见那张脸!”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侯府的所有人都知道,贺二公子贺云策是一个极其温和的性子,说的难听一点,便是懦弱。
他平日里寡言少语,更是不会说这样难听的话。
从前侯府内的一个丫鬟玩忽职守,给他送了好几日的馊饭,他都能忍气吞声,最后还是黄氏发现惩治了丫头。
可如今,软弱的贺云策却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说出了这样难听的话!
品行低劣,还能是因为什么?
宋若安的脸色在一瞬间惨白如纸,她直直的跌倒了地上,彻底的慌了神: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黄氏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起了身:“丫鬟呢?昨夜喜房里的丫鬟呢?”
钱嬷嬷叹了一口气:“老奴问了,喜房里的丫鬟全都被二少夫人支走了!”
那是宋若安为了换亲,故意支走宋熹之的陪嫁!
黄氏咬牙,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那喜婆呢?昨夜的喜婆呢?”
钱嬷嬷的声音更小了:“老奴也问了!侯府的人瞧见那喜婆,今早便收拾细软,逃之夭夭!”
新婚夜,连喜婆都被吓跑了!
安定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捏成拳头。
这下连贺老夫人都不笑了,她盯着宋若安的脸,满是失望:“换亲、污蔑长姐也就罢了,你竟连身子都不清白。”
“品行低劣,撒谎成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冤孽!”
宋若安听见贺老夫人的话,浑身大汗淋漓,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头发胡乱的黏在额头,她原本厚厚的妆容被冷汗冲刷,露出了昨夜哭肿的眼睛和青紫的眼袋,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喉头都有些发紧。
她原本只是想甩锅宋熹之,毕竟贺云策已经发现了换亲的事情。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要在侯府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是何等的屈辱啊!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够承受?
可宋若安根本别无选择,她只能含泪道:“祖母、母亲,儿媳愿意让嬷嬷验身,自证清白。”
黄氏听见这话,直接笑了:“我儿既然发现你不清不白,那便已经成事!你如今请嬷嬷过来,是想要验什么?”
“难道是想要倒打一耙,说我侯府欺辱于你吗?”
她说着,只觉得自己心绞的厉害,就算是她的儿子懦弱不堪,从小就被他的兄长比了下去。
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旁人这样轻视了他!
一个活死人、残废人都能圆